上呢?
謝長崢這會兒在醫院裡,身邊坐著的是一臉懵圈的喜寶,倆人都在等待著檢查結果。
沒多久,圓臉的中年女醫生告訴這對新婚小夫妻,檢查結果表明已懷孕七週多了。
懷孕七週???
別說喜寶完全懵了,謝長崢也差不多,尤其算一算這個時間……
圓臉醫生還在那兒絮絮叨叨的說著注意事項,自打計劃生育政策嚴格落實後,來醫院檢查的人越來越多了,畢竟頭胎還是唯一的一胎,只要是家裡不算特別困難的,都會嚴陣以待。早些年,剛推行計劃生育時,他們這些婦產科、兒科的醫生還擔心失業問題,畢竟以前願意來醫生做產前檢查以及分娩的孕婦就不多,以後還不得更少?
結果,事實正好相反,大家夥兒突然就不差錢了,都不需要醫生再磨嘴皮子,一個兩個的都捨得出錢做全套檢查。有些還不到預產期呢,就急吼吼的提前半拉月住進了醫院。甚至一度,婦產科人滿為患,還得開後門才能弄到床位。
瞅著眼前這倆年輕人,圓臉醫生在唸叨完基本的注意事項後,又從一旁拿了宣傳冊子,除了更規範的孕婦須知外,還有就是最後的結紮問題。
嗯,就是剛懷孕就讓人做好心理準備,國家說了,只能生一個。
喜寶倒是真沒注意那麼多,她是結結實實的給懵了。沒法子,她的例假雖然很正常,週期卻比一般人略長一些,基本上四十天才來一次,加上剛結婚,事兒一多,她就給渾忘了。等回過神來仔細一盤算,好像有已經超過一個半月沒來了。她就算旁的事情再遲鈍,作為一個已婚婦女,也明白例假沒來說明了什麼。
趕緊趁著休息天來醫院檢查一下,結果……
中!標!了!
不敢置信的摸了摸仍然平坦的小腹,哪怕已經知曉了最終結果,喜寶還是處於懵圈狀態中。
結婚後會生孩子,這個道理她懂,也曾期待過一個小肉糰子出現,可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她以為,應該會是在唸完研究生,或者也該到唸完這一年吧?怎麼就突然來了?倒是給打個招呼呢!
幸好,比起喜寶,謝長崢靠譜多了,眼見醫生已經叮囑完了,後頭又還有人排隊等著,趕緊向醫生道了謝後,扶著喜寶起身離開。
本來吧,他昨個兒接到謝大伯的電話,得知今個兒軍艦就能短暫靠岸了,正好這個週末要去謝家那邊,還想著跟喜寶一起見見他小叔。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及至出了醫院大門,喜寶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弱弱的問道:“咱們現在上哪兒去?找謝奶奶嗎?”
“不,找你奶去。”謝長崢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哪怕他和喜寶都是高材生,一個清大一個京大,可在迎接新生命這方面,卻是完完全全的新手。他覺得自個兒靠不住,喜寶估計也夠嗆,那還不如直接送到老宋家。
其實吧,剛才醫生嘀咕的那些話,他完全沒記住,相信喜寶也一樣,去老宋家還有一個好處,同樣的話,只要從趙紅英的嘴裡過上一遍,喜寶絕對能記住,還是深深的烙刻在腦海裡的那種。更別提,趙紅英那個年代完全沒有上醫院接生的習慣,她自個兒生了四兒一女,又替仨兒媳婦兒接生了十一個孫子孫女,絕對比謝老太更有經驗。
又因為被這個訊息給震住了,無論是喜寶還是謝長崢,都忘了昨個兒剛得到的訊息。
喜寶:……我懷孕了我懷孕了我懷孕了!
——毛頭是誰?忘了忘了。
謝長崢:……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親叔?小夥伴兒?連爹媽爺奶都忘了。
等倆人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老宋家,卻沒碰上趙紅英,而是看到蹲在堂屋房簷底下抽著旱菸杆子的老宋頭。老宋頭比他倆還驚訝,抬眼看了一小會兒,愣愣的問:“我記錯了?你倆這周不是回謝家那頭去嗎?”
已經是十二月了,京市這邊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也就是老宋頭,始終沒改掉蹲屋簷下頭抽旱菸的習慣。謝長崢一面扶著喜寶往堂屋裡去,一面回答道:“喜寶懷孕了,我覺得還是讓奶看著她吧。”
喜寶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謝長崢趕緊改口:“這不是我倆都沒經驗嗎?醫生說的那麼快,誰記得住?讓奶瞅瞅,有啥要注意的,叫她說給你聽。”
說話間就進了堂屋,謝長崢把喜寶按在沙發上,讓她乖乖坐著,回頭一看,門口屋簷下,老宋頭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愣了一下後,他才反應過來,老爺子跑去找老太太了。
事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