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開始吃,邊吃邊笑眯了眼睛。
看到這一幕,剛才那女知青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可人家祖孫倆正吃得高興呢,誰也沒往她這邊瞧一眼。於是,她更生氣了。
等紅薯稀飯終於好了,趙紅英叫喜寶躲開一點,開始麻利的分起了飯。老樣子,兩勺稀飯再按男女不同分餅子,也不用擔心誰多要了,畢竟量是事先掐算好的,誰多吃了,回頭就該有人餓肚子了,可沒人會再多煮一份。因此,知青們互相之間都監督了,就怕別人多吃一口自己就沒了。
輪到剛才說話的女知青時,她又不樂意了:“憑啥男知青就能得兩個餅子,我們女知青就只有一個呢?他們幹活也不比我們多啊!”
趙紅英雖然很不喜歡這種咋咋呼呼的女孩子,不過平心而論,她這番話倒是很有道理。鑑於知青們多半都是出工不出力的,所以男女知青乾的活兒還真就沒啥區別。
認真的想了想,趙紅英就對她說:“今天是沒辦法了,等我晚上吃完飯去找大隊長,問問能不能給你們分一樣的飯。”
那女知青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回答,不由的愣在了當場。後頭的知青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見她堵在前頭不走,立馬開口催促起來。那女知青被人一催,也顧不得再說什麼,趕緊端上飯缸拿著餅子轉身走了。
接下來分飯就沒人說道了,大家都急著吃飯早點兒洗漱早點兒去休息。別看隊上的社員都覺得他們吃白飯,可在他們看來,出工太累了,哪怕什麼都不做,在地頭上站整整一天,也很不容易了,更別提,他們多少還是做了些事兒的,就是比不上老莊稼把式。
等分完了飯,趙紅英就著缸子裡的水,把兩個鍋子草草洗了一遍,就領著喜寶回了家。
……
家裡,早已飯香撲鼻,全家人也都坐到了堂屋木桌旁,就是小孩子沒位置,由大人們揀好飯菜,叫他們站在桌子邊上吃。當然,喜寶和臭蛋是例外,趙紅英樂意抱著她吃,而臭蛋則是由袁弟來一口一口喂的。
全家都等在了堂屋裡,只等趙紅英和喜寶回來就開飯。這會兒,他們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隊上的事兒,不出意外,現如今最熱門的話題還是新來的那批知青們。
跟頭一批知青不同,後來的這些,全部是自願下鄉的,而是所謂的服從上頭的安排。這自願下鄉的一開始都受不了,他們這些被迫下來的,自然怨氣更大了。而這裡頭的怨氣,也不是針對上頭領導的,多半都是埋怨家裡的父母。
宋衛國這兩年一直跟在趙建設身邊,雖然他只有小學文化,不過誰叫他名氣大呢,十里八鄉都聽說過他的光榮事蹟。用趙建設的話來說,介紹起來派頭也大,誰管你有沒有能耐。
當然,宋衛國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兒能耐的,他媽不是說了嗎?他都快蠢過趙建設了。
因為這個緣故,他總能比別人提前知道一些訊息,就比如說那些知青:“我聽人說,城裡現在改了規矩,好像是每個家裡都只能留一個孩子,其他的孩子都要下鄉支農。”
“城裡都這樣?那菊花呢?”宋衛黨急了,他妹子去年又生了個兒子,連同頭一胎的雙胞胎兒子,這有仨呢。要是隻能留一個在城裡,豈不是另外兩個都得下鄉?
“咱們這塊好像還沒聽說。不過其他省份都這樣了,怕是拖不了幾年了,遲早全國都一樣。”宋衛國也有些發愁,“好在菊花兒子都還小,過個十幾年的,興許政策又變了呢。”
宋衛民卻不在乎:“怕啥,有咱們幾個舅舅在,還能叫外甥吃苦受罪?大不了我替他們多幹點兒。”
“就怕分到其他地方去。”宋衛國又說了一個事兒,“公社幹部叫咱們留心著點兒,說是最好別穿紅戴綠的,要簡樸。你們說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不知道,反正領導說啥就聽啥唄。當然,前提是有紅綠的衣裳才好,宋家還算是條件好的,也就喜寶能穿一身淡色的衣裳。想穿大紅大綠,也得有地方買呢。
又聊了幾句,趙紅英就帶著喜寶回來了,洗了手上了桌,一家子趕緊開動。索性現在天氣暖和得很,就算等了一會兒,飯菜還是熱乎乎的,尤其是那盤子蠶豆炒雞蛋,受到了全家人一致的歡迎。
飯後,趙紅英撂下碗筷,跟家裡人支會了一聲,就領著喜寶去了趙建設家。
喜寶問:“咱們是去找表叔嗎?”
“是啊,奶奶答應了要幫知青們傳話。那姑娘說的沒錯,男女知青不都一個樣兒嘛,都懶都饞都不會幹活,憑啥男知青吃得比女知青多?這不是浪費糧食嗎?”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