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了,好像忘了給雞餵食,趕忙放下作業本,往屋後頭跑去。
屋後,老宋家養的狗子小黃已經老大老大了,這會兒太陽曬得很,它就趴在窩裡,舌頭吐得老長。聽到喜寶的腳步聲也沒在意,在老宋家待了這些年,它早已熟悉了全家人的腳步聲。
喜寶匆匆趕到屋後,一眼就看到趴在狗窩裡打盹的狗子,以及在雞窩外頭不停蹦躂四下啄食餓得眼睛發綠的母雞們,她趕忙開始餵雞。
等喂完了雞,喜寶剛要走,就感覺頭頂微微一痛,卻是被樹上的果子砸了個正著。
迷茫的抬頭看向屋後那幾棵歪脖子樹,喜寶當然知道自家有兩棵酸橙子樹,結的果實她還吃過一次,卻是被強子哥騙著吃了一小瓣,酸得她自此徹底遠離酸橙子樹,再不肯拿自己的牙冒險了。
可酸橙子樹應該是秋收以後,秋季開學往後幾天才成熟的。然而現在,卻是暮春四月。
喜寶的目光在兩棵空蕩蕩只有樹葉沒有果實的酸橙子樹上打了個轉兒,很快就又落到了旁邊一顆更矮更醜的樹上,然而那棵樹上卻長滿了紅彤彤的小果子。
仰著腦袋瞅了半天,喜寶才分辨出這應該是以前在山上看到過的野櫻桃樹,不過長在自家的就不算是野櫻桃了,而且瞧著顏色通紅,個頭也比在山上的大,味道……
應該還不錯吧?
等毛頭拖著臭蛋回家後,喜寶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告訴了他:“哥,咱們後院長櫻桃了!”
毛頭完全不信:“你要是告訴我,酸橙子樹上長的果子不酸了,那我還是相信的。咋可能長櫻桃呢?”
喜寶:……我沒說是酸橙子樹。
老宋家屋後最初有一整排果樹,也不知道是啥緣故,幾十年了都沒結過果子,縱然家裡並不缺老莊稼把式,可就算是老宋頭也分辨不清楚所有的果樹,加上不結果的果樹原本就不值得放在心上,等時間一久,誰還記得屋後到底種了啥樹。
直到前幾年,其中兩棵樹結了果子,哪怕味道酸掉了牙,家裡人也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強子和大偉,天天吃,吃到牙根都發酸,也依然對酸橙子情有獨鍾。
然後今年,又有一顆樹結果了……
“哥哥你看!”見毛頭不相信,喜寶直接把人拖到屋後,指著那棵樹說,“看那頭,是不是櫻桃?”
毛頭瞅了兩眼,這回沒開口了,只是蹭蹭爬上了樹,抓了一大把揣在兜裡,掉下來跟喜寶分著吃。
可真甜啊!
“臭蛋……”喜寶跑回前頭叫弟弟,可不多會兒就一臉糾結的跑回了屋後,“哥,臭蛋又跑丟了。”
剛吃完了手裡的四五顆櫻桃,正打算再上樹的毛頭:……
得了,先去找人吧,回頭還得把這事兒告訴奶。
等到了傍晚,大人們下工回來了,倆小隻忙把這事兒告訴了趙紅英。
櫻桃不是酸橙子,味道好是一回事兒,可它真的放不住。趙紅英把兩個大孫子指揮得滴溜溜轉,不過強子和大偉也樂意幫忙。沒多少時間,他倆就把樹上已經成熟了的櫻桃盡數摘了下來。至於沒熟的,那就先放著唄,瞅著那樣子,沒兩天肯定熟了。
別看就一棵櫻桃樹,上頭結的果子真不老少,趙紅英挑裡頭最大最紅的洗了一碗給喜寶,又給家裡其他人分了分,小孩子多得點兒,大人少吃點兒,剩下的就給親戚送一送。
喜寶先得了櫻桃,捧著個大海碗,笑眯眯的四下投餵。奶來一顆,媽常一個,毛頭哥哥不能少,臭蛋也不能忘了,還有姐姐們……等一圈下來後,趙紅英直接讓她邊玩兒去,家裡每個人都有的分,橫豎這玩意兒放不住。
親戚那頭就沒喜寶啥事兒了,趙紅英照例給隔壁家分了一大碗,趙建設家也不能忘了,剩下的還有一小籃子,她準備明個兒一大早給菊花送去。
在趙紅英看來,就算是親戚,那關係也是處出來的,幾個果子不值當什麼的,可你送了,起碼證明你在乎這門親戚。旁的不說,這宋家近親是少,老趙家的人丁可興旺了,然而除了親哥哥趙滿倉,也就是趙建設他們一家子,其他姓趙的,對於趙紅英來說不過是面子情,泛不著時刻掛心著。
結果,她是這麼想了,卻有人並不這麼認為。
老宋家這頭,趁著果子剛下樹正新鮮著就給親戚送了過來,沒想到隔不了多久,就有人上門了,卻是以往從來也不曾登門過的趙建躍。
說起這個趙建躍,毛頭絕對熟悉,哪怕已經隔了好幾年,他依然清晰地記得,在那個天氣晴朗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