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這些推到李鋪頭跟沈心錄身邊,從菱縣帶來的字條都有標記,他們分得清。
李捕頭當下眉頭皺得緊緊的,他覺得完不成縣太爺所託了。縣太爺交給他們的任務還真不是隻找出字條的真假來,是揪出寫字條的賊來。
聶書瑤也知道她被請來這裡沒有好事,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的,但她也得討點好處才行。唉,想當個地主怎麼就這麼難呢!
當下就取出了一百畝地的地契交給大牛,說道:“大牛哥,你先把這幾張地契給縣太爺,麻煩他蓋個印兒吧。”
大牛很為難,看向了李鋪頭。
未待李鋪頭回話,聶書瑤又道:“我知道縣太爺不在,那就先交給劉師爺吧。咱們的師爺應該在的吧。”
李鋪頭道:“在,在!大牛快去。”
大牛走後,李鋪頭又道:“聶姑娘你看這……。”
聶書瑤笑道:“不急,咱等大牛哥回來再說,你們趁這會兒再跟說說那風月的事。”(未完待續)
☆、第113章 血與硃砂
大牛帶著地契前往縣太爺跟師爺喝茶聊天的院子,進去一看他們果然還在喝茶。心道:“這功夫茶還真是費功夫呀。”
吳縣令接過那沓地契,說道:“大牛,你跟那丫頭說,我們劉師爺接下了,待縣太爺外出回來後就給她蓋印兒。”
大牛得到答覆後躬身退下,心中卻在不住地沉思,他該怎麼跟書瑤妹子講呢?
劉師爺看到大牛抓頭蹙眉的樣子,哈哈笑道:“大人,你可真是難住大牛這老實孩子了。”
吳縣令捋著鬍子笑道:“要學會放手才行,相信他們。這人老了一想事情頭就會痛,頭一痛那些個操心的案子就理不出頭緒來,這有現成的頭腦清晰之人在此,不用,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來,再陪老夫喝杯茶。”
劉師爺為此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味地呵呵直笑,心中卻為那幾個年輕人默哀,誰讓你們攤上了這麼一個心眼多的縣令呢。
當大牛回到檔案室時,李鋪頭跟沈心錄、小鄭三人正在整理那些字條,他們將那堆疑似假風月的字條又分出了三堆。
一是布條,二是桑皮紙,三是普通的紙張。聶書瑤正在來回看著那些字條,她要透過這些字條分析出寫這字的是什麼樣的人。
看到大牛進來後,聶書瑤道:“縣太爺,啊不,咱們的師爺是不是說等縣太爺回來後再給我蓋印兒呀。”
大牛為難地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聶書瑤對縣太爺的心思是一猜一個準,看來這字條她不說出個一二三,自己的地契是蓋不上紅印兒了。
“我需要幾盆清水。”
李鋪頭馬上吩咐道:“大牛趕緊地去準備。”
趁這個空檔,聶書瑤已經戴好了手套,拿起自己選好的字條放在鼻子下方仔細地嗅了起來。說道:“這確實是硃砂字。”
純淨的硃砂是沒有氣味的。可大多用來書寫的硃砂粉通常會加一些其它物質,比如香料,這些字散發出來的都是一種味道。
而且硃砂在古代是很貴的。這時候沒有合成一說,硃砂礦開採不易。加工也很不易。將它們磨成細細的粉可是完靠人工呢。
所以這一堆字條就沒有再繼續探索下去的必要了!
來到那三堆駁雜的字條面前,聶書瑤挑出來了三張字跡紅中帶黑的白布條,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案子?”
其中一張是來自朐縣的富戶,另兩條都是發生在菱縣。
小鄭指著那標有三月初十的字條,說道:“這是上個月初十發生在本縣商戶李家的一樁盜竊案。李家幾代經商,雖小有資財卻還遠遠沒達到大財主的水平,平日裡也多有救急窮人之舉,在朐縣的口碑著實不錯。”
聶書瑤道:“這個案子絕不是風月所為。這是用血寫成的。”
這字條她嗅過,有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聶書瑤對自己的嗅覺很有自信,這是她從三歲時就被聶氏用小皮鞭打出來的能力。聶氏覺得她是女子,將來勢必是要嫁人的,而一旦嫁進大戶人家的後宅,那麼就不可避免的捲入一些妻妾爭寵的骯髒事,有一個好嗅覺,能識別藥草比什麼都重要。
“而且這布條還有其它味道。”聶書瑤皺眉,再次嗅了一下說道:“是油腥味。”
她再指著另兩塊布條問:“這兩個案子是出自菱縣嗎?”
沈心錄道:“是,案發時間分別在正月跟二月。”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