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也得想辦法幫他化了寒冰!”
秋蟬看著長公主堅定的神情,抿了唇,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對了,剛剛可是說杜將軍去了宣政殿?”秦艾詞朝著如意問道。
如意點頭,“是,如今正在御書房和陛下說話。”
秦艾詞起身,唇角微微含笑,說著:“走,陪著本宮去會一會杜大將軍。”
…
行至宣政殿外,陽光正好。
秦艾詞看見遠遠從大殿走出的杜朝陽,三年不見,如今,愈發成熟內斂。
杜朝陽步伐穩健走下臺階,亦在第一時間看見迎面而來的秦艾詞,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很快又是恢復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緩步朝秦艾詞走近,明淨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可卻是這樣一個看著溫文爾雅的人,手心卻沾滿了鮮血。
他清冷著俊容,正看向秦艾詞,秦艾詞卻知道,這副皮囊下,有著世間最陰狠的一顆心。她曾經看著他含笑揮刀,即便衣袍染血,也只是微微蹙眉,從那一刻,她便知道,他再不是當年宮中那個明朗的少年!
兩人視線交匯,她走向他,他亦走向她,兩人愈來愈近,他身姿挺立,直到她近身,才是雙手抱團,行禮:“微臣參見長公主。”
秦艾詞抬手:“杜將軍不必多禮,本宮回宮,不知可會令杜將軍失望?”
即便人安靜了許多,性子沉穩了許多,可那雙靈動的眼睛一如從前,杜朝陽清淺說著:“長公主言重了,長公主為先帝守孝期滿,倒是微臣先前疏忽了。”
“杜將軍不介意便好。說來,本宮該感激將軍成全,這三年,將軍為大梁盡心盡力,可謂勞苦功高,本宮倒是樂得清閒,陪著父皇母后,日子也算自在,如今回宮,見陛下愈發受教,心中更是寬慰,這一切,都是依仗了大將軍。”
秦艾詞說著,杜朝陽卻是直直盯著她,讓她有些許不自在,她討厭他的眼神,從三年前開始!
避開他的視線,她只淺淺一笑,道:“珺和姐姐前些日子與我談了許多。。。。。。”說完又謹慎地看了眼杜朝陽,見他神情並未有變化,才繼續說道:“我自幼性子執拗,也多虧這三年讓我看淡了許多,如今只求一生安然,至於大梁與陛下,就拜託小舅舅了。”
這一聲小舅舅,卻是讓杜朝陽微微蹙眉,他似乎並沒有話想與長公主說,只與她頷首:“微臣剛剛回京,有些疲累,便不打攪公主了。”
將眼神從長公主身上撇開,目空一切般直視著前方,行過她身旁,清淺的桃花香傳來,讓杜朝陽的眉頭更加深鎖,而後步伐加大,轉瞬便是遠離。
只餘秦艾詞看著他的背影,三年過去,她還是看不懂他。。。。。。
☆、第十章 彥卿
南順衚衕裡只兩家大戶,門對門緊挨著。杜朝陽行至府門外,駐足看了眼對面原本寂靜的杜府此時正有人打掃著大門口,而後才是踏進自己的將軍府。
一進府門,管家便匆匆上前,“剛才宮裡周公公命人送來許多奏摺,說是將軍要看的。”
杜朝陽皺眉,步伐並未停頓,只帶了幾分怒意,道:“都送到廚房去,當柴火燒了。”
管家起先一愣,這可是宮裡送來的摺子,將軍還沒看啊,就,都燒了?
見將軍身形漸遠,才是反應過來,跛著腳跟了上去,卻見杜朝陽頓住腳,回頭,“等等。。。。。。”
話音未落,卻見管家從懷裡掏出一本奏摺,便知正是他所想,遂聽著管家繼續說道:“周公公命人特地交代了,說這份摺子是陛下踩在腳下的。”
周公公是個聰明人,好好一份摺子掉到桌下,陛下還十分不情願地踩著不想讓他拿走,可見並不尋常,便特地留了個心眼,如今正合了杜朝陽的心意。
杜朝陽接過摺子,展開,原本蹙著的眉頭愈發深鎖,看著硃紅御筆下勾起的名字——尹彥卿。
不明白摺子裡的內容,見杜將軍停住不動,管家才再次出言說著:“傅大人來了,此時正在廳上等著將軍。”
管家曾是杜朝陽的副將,在一場戰役中傷了腿,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條腿殘了,下田不便做工又不被收容,杜朝陽便將他留在了府裡做管家,因為曾經出生入死的情誼,他倒是瞭解杜將軍,旁人今日過府拜訪,將軍定不會見,全被他回絕了,但傅大人卻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