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敵軍就不能大舉進入西域,對大楚利莫大焉。”
申經世惱羞成怒,又上前幾步,“西域皆是反覆之國,楚軍孤守虎踞城於事無補,張將軍想給孫子贖罪,別拿大家的性命邀功,鄧將軍是此地主將,他的命令大家都要服從。”
“侯爺說了,他只服從聖旨。”
申經世無奈地搖搖頭,向鄧粹道:“就是這麼固執,也不知是張將軍本人的意思,還是那個老僕在使壞。”
鄧粹挪開兩步,招手示意申經世過來,小聲道:“事情既已至此,莫不如……”
申經世探身問道:“莫不如什麼?”
鄧粹一挺身,拔出腰刀,再不多說,一刀砍下,申經世人頭落地,至死也沒反應過來。
屋內屋外全都大吃一驚,尤其是一群楚兵,更是驚懼莫名,鄧粹此舉實在太出人意料,他甚至沒帶西域士兵,隻身一人與申經世來勸張印,居然就敢當著眾人的面動手。
鄧粹漫不在乎地收起刀,說:“再有提議棄城者,與申經世同罪。”
沒人敢吱聲,可是也沒人領命。
鄧粹大笑道:“瞧你們的鬼樣子,十萬敵軍圍攻,我都能逃回來,還守不住一座虎踞城?你們看看我,像是要死之人嗎?鄧家單傳,就我這麼一個男子,以後回大楚,我可是要傳宗接代、封侯拜相的,在虎踞城,我只立功,不送命。”
鄧粹神采飛揚,沒有半點敗軍之將的樣子。
申經世已死,楚兵群龍無首,一下子被鄧粹氣勢所折服,終於有人開口道:“怎麼守城?”
“敵軍兵多勢眾,可這裡是崑崙山,前後百里之內沒有人煙,更沒有糧草供應,敵軍來得越多,堅持的時間越短,咱們什麼都不用做,輕輕鬆鬆就能熬過這個冬天。我敢保證,敵軍只會派人來檢視情況,城裡無人,他們乘虛而入,城裡有人,他們根本不會發起進攻,若是說得不準,我砍下自己的人頭,讓鄧家就此絕後好了。”
鄧粹胸有成竹,楚兵受到感染,再沒人發出疑問。
大廳裡吃飯的西域士兵也出來了,全都聚在鄧粹身邊,他們經歷過一次慘敗,十人九亡,對率領他們出征的將軍卻沒有任何怨言,沒人逃跑,反而都露出一副願意為鄧粹拼命的神情。
“都去睡覺吧,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說,等等,先把屍體抬走,待會和地面凍在一起,可不好收拾。”
幾名楚兵過來抬走屍體,其他人散去,鄧粹轉身又來到門前,“再不開門,我就真放火燒啦,到時候就說你家侯爺與申經世勾結,意欲獻城投敵……”
門開了,老僕走出來,臉色蒼白,“那可是朝廷封的西域都護。”
“我還是朝廷封的將軍呢,沒事,鄧家兒子少,女兒多,大不了再向皇帝獻一個妹妹。”
張印也出來了,臉色也很蒼白,不是受驚,而是因為又冷又餓。
“餓了?”
張印點頭。
鄧粹親自扶著張印去往大廳,那裡還有剩下的酒肉。
鄧粹看著張印吃東西,對老僕說:“你也別看著了,吃吧。”
張印吃得不多,問道:“你……”
“我遇上了西方敵軍,把他們打敗了,沒想到匈奴人突然出現,而且數量不少,我沒打過,但是逃了出來,繞了一個大圈,總算回來。後面還有一些散兵,加上城裡的楚兵,估計能有一千出頭,足夠守城了。”
“缺、缺口。”
兩人共事多時,張印一開口,鄧粹就明白他的意思,“不用修了,就留在那吧,我敢保證敵軍不敢進攻。”
張印不是普通士兵,一句保證打動不了他,又問道:“萬一呢?”
鄧粹笑道:“萬一天崩地裂呢?萬一明天山就倒了呢?萬一突發惡疾呢?該準備的時候做好準備,該死的時候——那就笑著死吧,哭沒用,怕也沒用。你說得對,虎踞城不能丟,我跟西方敵軍打過,他們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咱們堅守,就是大楚在堅守,咱們撤退,就是大楚在害怕。要說守城的最大用處是什麼,那就是告訴敵軍,大楚寸土必爭。”
張印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喝冷酒、吃冷肉,身邊的老僕卻沒胃口了,原來鄧將軍所謂的保證並非萬無一失。
第五百零一章 崔家認罪
鄧粹和張印在西域做出了決定,卻沒辦法將這項決定及時通報給朝廷,派出去的使者被寒冬與西域諸國的疑慮攔住,前進不得,這隊楚軍在虎踞城淒涼地慶賀新年時,京城還不知道鄧粹已經安全返回城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