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他們跟自己走。
隨從們立刻跟上,對這位車騎將軍,他們既迷惑又敬佩。
五人拐到一叢灌木後面,這裡是下風口,說話聲不會打擾到睡熟的匈奴女子。
“天越來越暖了。”鄧粹仰頭望著滿天繁星,似有所感,然後撩開衣襟,解開褲帶,順風小便,對四名隨從說:“你們不來嗎?我看你們都喝了不少酒。”
隨從們更加迷惑不解,還有一點受寵若驚,有幾名士兵能受到將軍的這種邀請?於是紛紛行動,一名隨從笑著問道:“將軍真是了不起……您能聽懂匈奴話?”
“聽不懂。”
四名隨從互相看看,既驚訝又想笑,另一人問道:“那將軍是怎麼……怎麼能……如何……”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鄧粹抖了幾下,回頭望向篝火,“你是說她?注意看眼神,比如你們幾個小子,既羨慕又嫉妒,對美色還有點動心,那邊火光一照,我還以為對面蹲著四匹狼呢。”
鄧粹並無責備之意,語氣隨意,四名隨從急忙笑著搖頭否認,一個說自己沒動心,一個說自己不嫉妒,最後一致承認,可能有點羨慕。
“我就是很難想明白,匈奴大王的姬妾……怎麼就願意……”
“願意跟我走?”鄧粹伸個懶腰,不急著回去睡覺,走到一邊閒聊,說:“她是敵對部落的人,父母都被匈奴大王殺死,自己被擄為姬妾,早有逃亡之意,正好被我趕上而已。”
“將軍不懂匈奴語,還能打聽出這樣的訊息?”四名隨從不只是敬佩,已經接近崇拜了。
“打聽?不不,這是我猜的。”
四名隨從又是一愣,接著只能嘿嘿地笑,越發覺得車騎將軍深不可測,他們當中只有一人來自鄧府,另外三人是京城計程車兵,可即便是那名鄧府隨從,也看不透自家主人。
鄧粹身上的盔甲早已脫下,這時整整衣裳,對自家隨從說:“把我的馬牽來。”
隨從不敢多問,很快牽來主人的坐騎,鄧粹接過韁繩,輕輕撫摸馬的脖子,然後對不明所以的四名隨從說:“這麼跑下去不行,匈奴人早晚會追上來,得想辦法將他們引開。”
隨從們點頭,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想不出辦法,於是等車騎將軍的指示。
鄧粹點點頭,又對自家隨從說:“下回我再說把馬牽來,你得把鞍韉也備好,馬背光溜溜的,讓我怎麼騎?”
隨從驚訝地說:“現在就要出發?我們這就去準備。”
“慢著,給我一個人準備,你們留下。”
在見識車騎將軍的種種怪事之後,四名隨從還是呆住了,鄧粹催道:“去取馬鞍,還有酒和乾糧。”
隨從不敢違命,急忙去拿東西,剩下的一名隨從結結巴巴地說:“將軍……將軍……要跟我們分開……分開行走?”
“我不是說了嗎?必須將匈奴人引開,說的就是你們幾個,誰要是能指揮塞外的楚軍,也可以跟我換換。”
幾人同時搖頭,他們只是普通士兵,既無將銜,又無策略,更沒有膽量,絕沒有指揮軍隊的野心。
“好,你們明天一早出發。”
鄧府的隨從跑回來,手忙腳亂給馬匹備鞍束帶,嘴裡問道:“就一匹馬不夠吧?”
“夠了,這是一匹好馬。”
“那個……她也會騎馬,而且騎術不錯,用不著跟將軍同乘一匹吧?”隨從還是覺得將軍過於託大了。
“她不跟我走,跟你們走,沒有她,拿什麼引開匈奴人?”
四人大吃一驚,面面相覷,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鄧粹翻身上馬,檢查一下隨身物品,比較滿意,“好吧,就這樣,明天你們往西去,跑得快一點,再加上一點運氣,或許來得及找到一座堅固的城池,你們在那暫時棲身,等戰爭結束再來找我,後會有期。”
鄧粹要走,四名隨從這才反應過來,一塊上前攔住。
“等一下,將軍,我們……我們怎麼跟她說?”
“怎麼說都行,反正她也聽不懂。”
“可是……可是……”隨從們都是士兵,寧可面對匈奴人的大軍,也不想向一個滿懷希望與柔情的異族女子解釋她為何被半路拋棄。
“事情明擺著,我需要北上接管楚軍,而匈奴人要追的是這位什麼什麼絲,所以只有她能引開匈奴人,你們負責保護就行,除此之外,誰還有別的妙計?”
隨從們搖頭,只得讓開,鄧粹催馬上路,跑出不遠,調頭又回來了,隨從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