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怎麼也沒想到皇帝居然會同意,而且將重任交到自己手中,一直在想金蟬脫殼之計,沒怎麼注意跪在身邊的喬萬夫。
劉介請兩人平身,隨後帶著其他太監離開,只留兩名侍衛,這是宮裡的規矩,除非得到皇帝的親口允許,中司監不可旁聽君臣議事。
韓孺子問道:“樓大人打算如何勸說大單于接受和談?”
“這個……這個……依臣愚見,當然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想那匈奴人久居草原,入關之後必有種種不適,由此著手,或可將其勸退。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大單于在哪,必須先弄清……”
“出城去問匈奴人。”皇帝給出答案,轉向喬萬夫,這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使者,可惜職位太低,臨時提升有可能會被匈奴人看穿,只好安排一位正使,“喬大人有何想法?”
喬萬夫完全沒有準備,迅速穩定心神,“既然是和談,陛下的目標可告知否?”
韓孺子微微點頭,“當然是匈奴人退回塞外。”
“難,陛下可還有低一些的目標?”
“匈奴人退回塞外,雙方約為兄弟之邦,關市互通。”
“也難,陛下可還有更低一些的目標?”
“匈奴人退回塞外,關市之外,大楚按年給予補償,數額可以商量。”
“嗯,也不容易,陛下可否在關內劃出一片土地容納匈奴人?”
不等皇帝開口,樓循已是大驚失色,“大楚列祖列宗開疆拓土,後代子孫怎可拱手讓於外人?陛下,此口萬不可開,這位喬大人信口雌黃,該領重罪。”
樓循瞧出來了,皇帝真正看中的使者是喬萬夫,自己只是陪綁,如果能讓皇帝對此人失去信心,自己也就解套了。
喬萬夫立刻跪下,不敢辯解。
樓循一下子來了鬥志,繼續道:“喬萬夫不是和談,而是賣國,成與不成還是小事,只怕會向大單于示弱,令匈奴人圍城更加有恃無恐……”
“樓大人的意思朕已明白,你先去準備吧,明天一早出城,不可耽誤。”
樓循不敢抗旨,猶豫了一會,只好退下。
“起來說話。”韓孺子道。
喬萬夫起身,垂手站立,還是沒太明白皇帝的用意。
“喬大人似乎很懂得經營之道。”
“微臣學大道不成,才轉學此等小術。”
“術業有專攻,大道需要傳承,小術也得有人學,何況經營之道惠及天下,非是小術。”
“陛下見識非微臣所及。”
韓孺子輕笑一聲,皇帝的隨便一句話都能得到稱讚,想讓官員們去掉這個“習慣”可不容易,“喬萬夫,你明白朕為何選你當副使?”
“微臣愚鈍,奉旨行事而已,不敢妄揣聖意。”
“城外強敵環伺,朕要的不是‘奉旨行事’,你就‘妄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