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絡他不可。
“房大業多半生在邊疆效力,為什麼會如此忠於齊王父子?”
“得到的好處多唄,他打了那麼多年的仗,也沒封侯拜相,說明他的本事一般,在大楚眾多將帥之中,頂多算是二流,到了齊國,卻被當成一流名將對待,他自然感恩戴德。”
韓孺子笑笑,他對房大業瞭解不多,卻覺得這絕不是一個會在背後捅槍的復仇者。
東海王發出“預言”的第二天,頑石一樣的房大業終於稍稍鬆動。
韓孺子沒做努力,激起老將軍鬥志的人是柴悅。
柴悅以參將身份輔佐鎮北將軍,每日不離左右,對練兵、守城、地形、匈奴人習性等等,經常發表看法,韓孺子大都認可,極少反駁,其他將領更是敬佩不已,甚至稱讚柴公子會是未來的大楚名將。
這天上午,隔河檢視對岸的地形時,柴悅說:“匈奴人擅長突襲,經常連續賓士數天數夜,出其不意地出現,楚軍若無防範,常常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札合善王子肯定正在說服眾部,入冬之前,必然要對碎鐵城發起進攻。”
伏擊之計是柴悅提出來的,他經常預測匈奴人的戰術,倒也頭頭是道,韓孺子挑不出錯,連那些老將老兵也無從反駁。
今天卻有人表示輕蔑。
不知是聽得太多,還是心情不好,持幡守在倦侯身後的房大業,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別人沒注意,韓孺子卻聽得清清楚楚,當時也不開口,完成一天的巡視,打道回府之後,他命人將旗手房大業叫進後堂。
碎鐵城裡的一切都很破舊,將軍府裡的擺設也是一樣,椅子上鋪著的獸皮千瘡百孔,韓孺子有點疲倦,坐在上面覺得挺舒服,喝了一杯茶,對站在書案前的老旗手說:“你不贊同柴將軍對匈奴人的看法?”
鎮北將軍親自問話,房大業不能不答,濃密的髯須裡傳出悶悶的聲音:“不贊同。”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不重要,將軍沒必要聽。”
“有沒有必要我自會決定,你只需要說。”
房大業不吱聲,神情既不是糊塗,也不是高傲,而是頑石一樣的冷硬,好在後堂裡沒有別人,否則的話會顯得很尷尬。
韓孺子微笑道:“老將軍也是守城一兵,擊敗匈奴人,自然有你的功勞,甚至能夠以功抵罪,讓你回鄉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