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敬忠侯府,絕對的名望之家,一門忠烈,軍功無數。
如果女兒這輩子註定不能夠過平淡簡單的日子的話,嫁去敬忠侯府,得這位趙爺庇佑,似乎遠遠好過其它。這般一想,以前心中根深蒂固的一些執念,也就漸漸鬆散了。
“你又想使壞搗亂,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說?非得要私下說。”唐老太太拉了老臉來,瞪著陳氏厲聲指責道,“阿妧到底是不是你親閨女?怎麼覺得,你好像見不得她好似的。好好一門親事,你別給我攪黃了。”
“娘,您別說了,夫人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唐元森雖為粗人,但是最是護短,便是自己親孃,他也見不得她說自己夫人半點不好,因而拉著她老人家道,“走吧,兒子去您的院子,有什麼教訓,您說給我一個人聽,兒子肯定不回嘴。”說罷,也不管老人家願不願意,只使勁拉著往外面去。
唐老太太氣得抬手打兒子腦袋,一邊打一邊罵:“有了媳婦忘了孃的混崽兒,你真是氣死為娘了……”
見祖母跟父親走了,唐錦榮也識趣,摸了摸鼻子離開了。
“我們唐家雖為小戶之家,但是閨女也是嬌養著的。本來,我跟妧妧她父親,只是想給她尋一門簡單點的親事,讓她一輩子過得平凡安穩。不過,既然現在你出現了,我也不會反對。”陳氏道,“你為了避免妧妧思念親人,費了心思想讓唐家舉家遷去京城,我也沒有意見。但只一點,將來你若是負了妧妧,我自然是不會原諒你的。”
陳氏聲音不高,威嚴跟氣勢卻在,趙騁不由抬眸看了陳氏一眼。
以前來唐家,多是與唐家父子一塊兒,與這位夫人接觸得少。現在接觸了,才曉得,眼前這位夫人,與一般市井小婦可不一樣。
“夫人的話,在下銘記在心。”趙騁稍稍低頭,對待陳氏,極為恭敬。
陳氏沒有再多言,只是抬眸望著立在眼前的高大男子,見他氣質沉穩內斂,並非如其他的世家紈絝公子,不由得放心了些。年歲大一些,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為人穩重些,知道疼人,將來阿妧日子也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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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是大半個月過去,已經入了十月份,天兒徹底寒涼下來。
大半個月下來,唐家一應該準備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只是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這裡的簪花坊要關門了。現在舉家要搬去京城,自然是要在京城開一家珍寶鋪子,唐妧聽趙騁說,京城裡的鋪面,他一早就差人買好了,在帝都城最是熱鬧繁華的地段,三層高的小樓,寬敞又亮堂,還說保證她見了會喜歡。
唐妧嘴上雖然沒有多言,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總想著,等去了京城後,她要親自歸置小樓。
簪花坊裡的幾個小學徒,除了香草外,其她人家便是在這裡。所以,這回上京,唐妧只打算帶著香草一個。讓坊裡的人都散了,唐妧多付了一個月的工錢,鎖了門。
才從簪花坊出來,唐妧就看見了夏四姑娘夏茗萱,就站在門外的那棵大槐樹下。
為了唐妧拒絕了她哥哥的事情,夏茗萱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理唐妧了,她心裡有些慪氣,就覺得她們倆這麼好的關係,她不應該拒絕自己哥哥才對。又想著,如果她嫁來夏家該多好啊,以後做了姑嫂,關係肯定比現在更親近。也是替哥哥惋惜,她看得出來,哥哥是喜歡她的,只是嘴上不說而已。
唐家夫人回絕了親事的那幾日,哥哥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更不愛說話,常常立在窗前望著一處發呆。
她都嚇死了,怕哥哥會出毛病。
不過過些日子好了些,哥哥不再發呆愣神了,而是越發的努力唸書,常常溫習功課到深更半夜。她知道,哥哥肯定是為了她。肯定是想著,舉人老爺的確不算什麼,若是來年能夠榜上有名位列前三甲,那麼在她面前,自然也就有了底氣。
本來夏茗萱是非常生氣的,心裡慪著氣,就想著不再理她。
不過,她就要去京城了,這一別,也不曉得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得到。所以,在家慪了半日,終究還是過來了。
夏茗萱見唐妧看到她了,一呆,然後故意轉頭就走。
“阿萱!”唐妧喊她一聲,然後追了過去,拉住她袖子道,“來都來了,見到我,怎麼又跑了?”
“反正你也不想見我啊,你都不願意搭理我,我也不願意搭理你。”這就是小孩子說的話了,不過,小姐妹間相處,關係親近了,有些時候的確都會有些孩子氣。
唐妧聽她這樣說,就笑起來道:“誰說的,你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