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怪說不得,那前幾日這長州城之亂,不會就是尋王動手,剷除長州城的異己吧,那一仗兇險呀,有人說尋王為此還受了重傷,差點命都沒了。”
茶館一片譁然,孟夏心也一緊,賀中珏受了傷,嚴不嚴重,當然肯定嚴重,否則怎麼會被人傳為“重傷”。
後面茶館的人再講什麼,孟夏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在想賀中珏的傷嚴不嚴重。
回到家,凌亂不堪的家已經被蘆花收拾得乾乾淨淨了,這會兒人也沒閒著,一看到孟夏立刻迎上來問:“小姑,打聽得如何?”
“有些訊息,但不確切。”
“都有什麼樣的訊息?”蘆花很著急地問。
“軍隊需要郎中,小全隨軍進發去了京州。”
“阿彌陀佛,小叔沒事就好,只是那軍隊打打殺殺,也不太平呀,那你阿兄呢?”
“據說阿兄也去了京州。”孟夏知道蘆花和餘氏都不識字,自然不敢把大茂犯了大事被通緝的事告訴她們,只得含糊地說,蘆花聽沒打聽到,沉默一會問,“你這幾日是不是來了?”
孟夏一下沒明白,蘆花又道:“你那被子全都髒了,而且還髒那麼多地方,床邊、地上都有,我把被子拆洗了,那棉胎等過陣子找彈棉花的重彈吧。”
孟夏才知道蘆花講的是月信,心裡就納悶,自己是月初的月信,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把床弄髒,回到自己住的耳房一看,蘆花已經都收拾乾淨了,自己蓋那床被子果然讓蘆花拆了,只是棉胎上還留有一大塊血跡。
孟夏吃了一驚,自己裹著這被子幾天,從沒疊過,自然沒注意到,難不成是鳳琴、桃櫻見自己不在,故意使壞惡心自己,用那雞血、鴨血、狗血之類弄髒自己的被子,孟夏恨恨地把那褥胎抱出去扔了。
孟夏扔完又生氣地回到屋中,再看自己與賀中珏睡的那床邊和地上還有血跡,氣惱地拿起帕子擦了起來。
不過兩日,孟夏聽到街頭巷尾都在傳,說鄭福諾、王子烈等等的軍隊把京州圍了,有的說尋王、布王都在京州現身了,也有的說王子烈已經把太子孫扶正,還有說義天侯也出兵了。
這樣的訛傳越來越盛,再然後又有尋王遇刺的訊息傳出來,不是蘆花的心不在這裡了,孟夏的心也不在長州了,很肯定地認為是病態男子派章飛鷹行刺的,加之餘氏整日都在唸大茂與小全到底出了什麼事,孟夏與蘆花終於決定去京州找大茂與小全。
孟夏她知道餘氏是個手緊的人,一輩子都吃苦,把那錢看得極緊,進了手的錢都是捨不得花的,拿一錠黃金兌了一百兩紋銀,其中五十兩銀子給餘氏家用,蘆花身上放十兩,剩下的四十銀子和一錠黃金放自己身上,又在床下挖了坑,將裝七錠黃金和房契的那個箱埋到坑裡,然後把耳房鎖了,囑咐餘氏住在前院,自己沒回來,就不要動這耳房。
蘆花與餘氏都驚奇地拿著銀子,不知道孟夏怎麼會有這麼銀子,孟夏把米買滿缸,備夠兩月的柴,又花幾兩銀子買了一個小丫照顧餘氏,對餘氏千萬地叮囑一番,便和蘆花扮成夫妻上路了。
這次與從京州逃出來,是有本質區別的,從京州逃出來的時候,孟夏身上僅有幾件銀首飾和兩件小金飾,還帶著一個挑三撿四,吃不得一點苦的賀中珏,一路是省吃儉用,風餐露宿,全憑雙腳走;而現在的孟夏可是多了金銀之物,帶的是能幹的蘆花,準備好路上要用的東西,為了加快腳程,她毫不猶豫地租了輛馬車。
終於孟夏與蘆花告別了餘氏,坐上馬車往京州去了,馬車出了城,就在官道上賓士起來。
這些日子孟夏日日都焦慮,尤其是聽到賀中珏被刺就更焦慮,整夜整夜睡不著覺,被馬車搖得頭暈,偏又睡不著。
蘆花長這麼大出過的遠門,也就是從孟家寨到長州城,對於如雷貫耳的京州,心裡是十分嚮往的,一直掀著車簾看外面的風景,如果不是心裡牽掛著孟大茂,她簡直是心花怒放,只是上了官道,外面的風景始終都是大同小異,蘆花再興奮,也乏味了,看孟夏蜷著臥在馬車一角,終於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問:“小姑,那房子是王玉的吧?”
孟夏點點頭,蘆花又道:“那些銀子也是王玉給你的吧?”
孟夏又點點頭,蘆花不由得讚道:“真沒想到王玉竟有這等本事。”
孟夏苦笑一下,蘆花又好奇地問:“在孟家寨的時候,你和王玉好得跟什麼是的,那王玉呢,我和婆婆住你那兒,怎麼從沒見過他?”
孟夏不知道怎麼和蘆花講與賀中珏的那些事,只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