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玉家不是做生意的,他現如今可有做生意?難不成這些生意還要讓你拋頭露面?”餘氏立刻問及自己更關心的事。
孟夏想想賀中珏那古玩鋪子不知道賺不賺錢,但好歹是開著的,又怕餘氏擔心自己拋頭露面,只點點頭道,“做著。”
“鋪子開在哪裡?”
“他沒告訴我。”
餘氏心目中的男人是一家之主,那賀中珏不告訴孟夏,她認為是正常的,一邊吩咐蘆花把甕裡的肥肉取兩塊熬油炒菜,一邊又追問:“可有進項了,夠餬口嗎?”
孟夏想開沒幾日就有百兩黃金進來,大約不是餬口的問題,雖然她從心裡憎恨這種來得容易,見餘氏關切,心裡一暖道:“還好。”
母女倆自從見面,還從沒象如今這樣得空閒,心裡都平和的狀況下說話,餘氏又道:“那王玉能做生意,自然好,只怕他賺了錢,又…”
孟夏大約明白餘氏的意思,是怕賀中珏真能賺了錢又會薄待自己,想想自己不願意回的那個家,知餘氏的擔心不是沒由頭,看樣子,就賀中珏那身風流骨,連餘氏這樣不常出門的人都看得出來,再想想大茂不由得心裡嘆氣:大約天下的男人都如此,賀中珏如此,自己兄長何償不如此,有一日,果真發達了,也不見得能善待蘆花。
於是孟夏摸著餘氏的手道:“娘,女兒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如果阿兄有本事,你就跟著阿兄好好享清福,還有…”孟夏看了在灶頭忙碌的蘆花一眼又道,“嫂嫂心地善良,家裡的事,都任勞任怨的,娘和阿兄都要珍惜。”
餘氏便道:“你嫂嫂的事,且放心,娘會為她做主。”
孟夏想想自己剛到家,桃櫻婆媳的種種拿捏,餘氏那軟弱的性子都不曾為自己做主,將來能不能為蘆花做主,還真是個…說不準的事,不過她在各種始料未及中,到底還是和賀中珏捆在了一起,還樂滋滋地跟著賀中珏在孟家寨人都知曉的狀況下,離開了孟家寨,現如今無論是在孟家寨鄉鄰的眼裡,還是餘及兄嫂眼裡,都算是潑出去的水了,只能提點提點軟弱的母親,至於別的,她也無能為力。
蘆花做田裡的活都麻利,何況是做這麼點飯菜,沒一會就做好了晚飯,略等了一會,大茂回來了,看見孟夏問了一句:“回來了?”
“是,阿兄。”
然後孟大茂不滿地道:“你一個女人家怎麼穿件男人的衣服?”
雖然蘆花和餘氏都有提及這問題,但獨這孟大茂的口氣最不好,孟夏連解釋都懶於解釋,那孟大茂又問:“怎麼王玉未曾和你一起回來?”
“我是突然想回家的,所以…所以沒告訴王玉。”
孟大茂一聽就板起臉訓斥孟夏:“雖然我極力反對你嫁給王玉,但你死活要跟他,但是回孃家這種事,是大事,怎麼也該徵得他同意。”
孟夏沒想到孟大茂書沒念多少,人還挺呆板,不想惹事便道:“我回孃家,他有什麼不應允的。”
“你又不是王玉,你怎麼知道他會應允,以後回來,讓王玉堂堂正正送你回來,省得人家說三道四的。”
孟夏在相府知道那些大戶人家規矩是很多的,比那相府夫人,每次回孃家,那是相府中一樁大事,但那是相府,相府夫人又有背景,自然不一樣,而自己和大茂兩家,眼下都不過是小門小戶,還住在一個城裡,又不是要在路上走上幾日,偏要賀中珏送什麼,而且照孟家寨的規矩,那男人送女人回家的,都是夫妻,這孟大茂原本還想把自己許人做妾,如果做了人的妾,還有送這一說嗎?現如今居然讓王玉象對正室一樣對自己,這好象根本不可能,孟夏想想在心裡嘆了口氣道:“我們都是小門小戶的,哪有那麼多規矩。”
這話,孟大茂顯然不愛聽:“什麼小門小戶,我們孟家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只是這些年是光景不好而已。”
孟夏聽明白這孟大茂的意思是他將要光耀門楣,心裡想這大茂進城不過幾日,還沒做什麼,口氣已經這麼大,以後如何了得,於是氣惱地把頭扭到一邊:“那就等阿兄光宗耀祖的時候,我就讓那王玉八抬大轎送我回孃家。”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家還配不上那個跟難民一樣的王玉了?”
“我可沒說配不上!”
餘氏一看兄妹倆又吵上了,便道:“吃飯都堵不上你們的嘴,是不?”
蘆花也忙附合道:“大茂、小姑再不吃,這飯菜一會全涼透了。”
孟夏這次回來,除了看餘氏與蘆花,最想要提醒大茂對那“紫衣坊”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