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為人還是要寬厚,就算做不到心裡寬厚,表面寬厚也可以勉強一試。再說……王爺未必就能贏得了我!”
崔晉到底忍不住了,憤然道:“你為何就不問問我原來計劃怎麼利用你?!”
他很生氣,還有說不出的憤怒,只覺得事情的發展完全脫出了控制。原本應該生氣的人不生氣,而他這個本理虧心虛,等著謝羽上門質問的人反倒怒火沖天,而最莫名其妙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火從哪而來。
這都算怎麼一回事啊?!
他越要追問,謝羽偏偏不如他意,漫不經心道:“世間算計利用無非就是那麼幾種,多被利用幾次就習慣了。反正大家互相做個墊腳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王爺不必多言,反正我也沒想要知道的那麼詳細。”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她還沒心胸寬廣到那一步。
崔晉覺得自己陷入了自作多情後被辱的地步。他好似閨中女子,心心念念著一個人,可是對方卻對他全然不在意,連一絲一毫的情意都無,不在意他的算計,不在意他的憤怒,就連他的解釋……也毫不在意,並不打算追問!
這一刻,他從謝羽身上察覺出了一種天真的殘忍。
以前總覺得她沒有長大,還是個愛笑愛鬧的小丫頭,就連對她算計,心中也存了幾分不忍,幾番猶豫之下,陰差陽錯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周王從梅院離開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青的,謝羽站在正房門口恨不得揮著手絹送客,還關切道:“王爺身子骨不好,就別到處瞎溜達了,好好在王府裡養著,多思最是勞神,周院使講過的。”當真是半點芥蒂也無的樣子。
他走了幾步,扭頭去瞧那冷心冷情的小丫頭,但見她一張小臉粉撲撲的,並點不遜這盛開的早梅,面上堆疊著喜慶的笑意,不見一絲陰霾,多瞧幾眼倒覺得這笑容像面具一樣,生生長在她臉上,嚴絲合縫撕都撕不下來。
二人認識半年,前後相處也有不短的一陣子了,她現在的笑容與以往的笑容乍一瞧並沒什麼不同,可是細瞧卻大是不同。往日笑起來,整張小臉都似發著光一般,特別是一雙眸子神采飛揚,可是今天……崔晉猛的立住了身子,如墜冰窟。
他到底低估了這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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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府宴散的時候,程旭已經跟閆宗煜喝了個七八成醉,要不是考慮到他陪著謝羽一起來,還要與妹妹同行回家,他定然喝個爛醉。
蔣家僕人扶著他上馬,謝羽都看不下去了:“二哥,你行不行啊?”
程旭大著舌頭笑:“二哥的酒量你放心!我又不是閆七。”
閆宗煜試著往馬背上爬了好幾次,都沒成功。當著謝羽的面兒,他出人意料的執拗,堅決拒絕蔣府下人的幫忙,自己卻差點出溜到馬蹄子下面去。
謝羽笑吟吟站在一旁瞧熱鬧,心情好到替閆宗煜打氣:“閆公子爬起來再試一次!”
恰逢蔣祝送客,看到這一幕心裡只覺得七上八下的,頗為不安。
這也太奇怪了,周王回去的時候,是他親自送走的,整張臉都黑透了,倒好像在他的府邸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而謝羽偏偏心情奇好,這就不能不令人多想了。
如果謝羽是男子,周王為女,受到了她的無理調戲,那周王氣成這般樣子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周王來之前分明很是平靜,遠沒有氣到這般地步。
蔣祝滿腦袋問號的送走了在馬上笑的東倒西歪的謝羽跟程閆三人,準備回頭就去周王府問個明白。
謝羽一路護送著程旭跟閆宗煜回謝府,生怕半途中這兩個人從馬背上滾下來。
程旭今日出門沒帶人就算了,閆宗煜不虧是與他不離不棄的兄弟,竟然也一個人都沒帶。謝羽來長安這麼久,連國舅府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索性將閆宗煜也帶回了謝府。
好容易到家門口,謝府的下人迎了上來,不等人去扶閆宗煜下馬,他自己就滾下了馬鞍,好在他的坐騎性格溫順,這會兒早停了下來,不然他今兒非得受傷不可。
“將閆公子也帶到二哥房裡去,灌兩碗醒酒湯下去再讓他們睡。”
謝府下人牽馬的牽馬,扶人的扶人,謝羽將胭脂的馬韁扔給下人,邊走連問扶著程旭的安管事:“今兒府裡可有事?”
安管事偷瞧了她一眼,但見她笑顏如花,只能嘆口氣道:“三公子今兒過來了,只是……跟家主說了沒幾句話便吵了起來,將家主晾在廳裡,自己離開了。”
謝羽原本心情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