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弦陪謝羽一覺好睡,門外守著的春和夏陽皆放下心來:“家主這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生怕阿羽闖出禍來。現在可好了,總算能守在這丫頭身邊睡個安穩覺了。”
夏陽向著程彰所住的客院冷笑兩聲:“也就是咱們家主心寬,若不然我真要衝過去撕了那娼婦的嘴,剁了她的爪子!竟然敢朝著阿羽下手。”
謝小猴人雖然淘氣了些,待她們這幫娘子軍卻都是很尊重的。
哪知道孫雲不開眼,自己闖了過來,聽得房裡的歡聲笑語,心中悲苦愈甚,尖著嗓子喊:“謝弦,你給我出來!”
春和與夏陽也同桌吃飯,院門口無人守著,倒讓孫雲直闖了進來,站在院子裡就喊了起來。
“這不是跑來找死嗎?自己做了惡毒的事情,還敢跑到門口來狂吠,這世上還有沒有理了?”夏陽脾氣暴,騰的就站了起來,扔下筷子衝了出去,見到已然癲狂的孫雲,冷笑道:“我說這是哪裡來的毒婦呢?這是裝了十幾年裝不下去了,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當初她們這班謝弦的親衛在程府裡可沒少受孫雲在程母面前編排。程母不喜歡兒媳婦,連帶著她身邊的護衛們也不得臉。起先還有一隊她從北海帶來的女兵住在程府,後來因為程母在府裡各種刁難,謝弦便讓她們回營去住。而她身邊的春夏秋冬四人卻不肯去,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謝弦。
“當初老爺跟大爺說過的,我們的命就係在將軍身上,若是將軍讓我們留下您一個在府裡住,讓我們回營住,就是逼我們去死!”這四個丫頭打小跟著謝弦,主僕情深,說是去死,那可真不攙假,跟孫雲那種妄圖讓程彰同情而耍的小手段是全然不同的。
孫雲當初以養女的身份住在程府,在春夏秋冬四人面前沒少擺小姐的款兒。如今夏陽站在她面前,還能憶起舊事,又因謝羽被掐一事,直恨不得扇她一巴掌。
孫雲當初也曾經防過謝弦身邊的這四名貼身丫環。許多官員家中,主母身邊的丫環大多都被男主人收了房,孫雲當初可是以對待競爭對手的方式來對待四人的。事隔多年,再見到夏陽,她眼裡依舊是掩飾不了的輕蔑:“這不是謝弦身邊的狗嗎?”
夏陽一巴掌就扇在了孫雲臉上:“毒婦!別覺得我不敢動手,你敢對我家阿羽下手,就應該做好捱打的準備,竟然還敢湊過來!”
孫雲被夏陽一巴掌,腦子頓時清醒不少,她眼裡閃過瘋狂的光芒,嘴裡愈加惡毒起來:“夏陽,你做了謝弦多少年的狗,連個男人也沒撈著吧?瞧瞧你還梳著姑娘的髮式,難道是謝弦沒了男人,也不讓你們成親嫁人?”
她這話些,就連脾氣向來寬厚的春和都要聽不下去了,準備擼袖子打人,房門口忽探出個小腦袋,謝羽笑道:“咦咦,姓孫的,你一把年紀還用我玩剩下的招數,丟不丟人?”
夏陽回頭,謝羽已經幾步走了過來,拉住了她高高揚起的手臂,戲謔道:“夏姑姑,你還是別費力氣了。這女人已經瘋了,她這會巴不得激怒你,你要是失手打斷了她的骨頭,那就更好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哭著對程大將軍說,她是跑來道歉的,結果我娘卻殘暴的讓你將她打殘了,嗚嗚嗚嗚好傷心……”她做個假哭的模樣,嘲弄的瞧了孫雲一眼,那模樣滿帶了不屑:“這女人一腦門子漿糊,總以為嫁個男人就是終身成就,自己嫁不成,看哪個未嫁的都是失敗者。她哪裡知道夏姑姑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多少男人不及呢!”
孫雲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
她方才的確是起了這個念頭,這才對夏陽口無遮攔的辱罵。那是因為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夏陽是四個丫頭裡面脾氣最暴躁的。哪知道謝羽連消帶打,就將夏陽的火氣給來了,還攀著夏陽的胳膊撒嬌:“夏姑姑,我脖子疼,你給我揉揉。”
謝弦在房裡聽得外面的動靜,唇邊不知不覺間溢位了笑意,低笑道:“這丫頭又淘氣!”
夏陽哪裡還顧得上收拾孫雲了,立刻拉著謝羽往亮處去看:“讓姑姑瞧瞧,你這脖子上抹了空智大師活血化瘀的藥膏,也不能揉啊,要是難受,夏姑姑給你吹吹。”
“嗯,夏姑姑快吹吹,可難受了。”
謝羽仰著脖子,夏陽湊近了去吹,吹了兩下她便咯咯的笑:“好癢好癢,本來難受,姑姑吹吹就癢的不行了。還是別吹了。”正鬧著,程彰沉著臉過來了。
他是接到其中一名護衛來報,孫雲往謝弦院子裡衝過去了,頓時暗道不妙,沒想到她多少年溫柔,今兒失常起來,完全是不按常理。
結果進了院子,便看到這一幕,夏陽吹的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