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米處,雪地上彷彿綻開萬朵桃花。啟爆器被炸得粉碎,這下子想要引爆炸藥炸塌山口,難上加難了。
馬鈺少校放下正在冒著縷縷硝煙的榴彈發射器,冷笑:“這招我們在三十年前就用爛了,想跟我們來這套?做夢!”
第一八零章喜馬拉雅千里雪(三)
發現炸山口的計劃徹底泡湯了,萊普森中校果斷下令:“撤退!”甩出一枚煙幕彈,讓空氣中的水霧更濃一些,什麼紅色熱成像儀都不起作用了。兩挺機槍幾乎是貼著地面掃過去,子彈擦著偵察兵的鋼盔飛來飛去,不得不說,這些因陀羅偵察兵不管是槍法還是火力搭配都堪稱一流,戰鬥力相當強悍,不愧是精銳的高山部隊。在這兩挺機槍的掩護下,倖存的因陀羅偵察兵利用地形掩護迅速撤退,如此陡峭崎嶇的地形居然如覆平地,不服他們都不行。
馬鈺大怒:“想走就走,你們以為這是你們家後院呢?給我追!”手裡的榴彈發射器一連轟出三發榴彈,因陀羅偵察兵部署在左翼的那挺打得正凶的機槍登時給炸得粉碎,一躍而起。萊普森中校猛的轉射,揚起自動步槍一個點射,子彈在馬鈺臉頰上擦出一道血痕來。右翼那名機槍手在萊普森中校的掩護下飛快地撤退,等到中校一個彈匣打完,森林狼小隊想壓上去的時候,他那挺機槍又他媽的響了,一名森林狼隊員左腿被子彈穿出一個小小的血洞來,鮮血標濺,悶哼一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馬鈺撲倒在雪地裡,避過一串射向他的ak步槍子彈,等他抬起頭時,敵人已在兩百米開外了。他嘆了口氣,揚手示意隊員們停止追擊。一名兩眼佈滿血絲的隊員很不甘心:“隊長,為什麼不追了?兔子、雲雀、夜鶯、土狼、野豬都犧牲了,我們要報仇!”
馬鈺望白茫茫的霧氣,說:“追不上了。這幫孫子的山地作戰經驗遠在我們之上,熟悉地形,現在又是冷雨又是濃霧,地形還如此複雜,我們怎麼追?馬上修建工事,釘在這個山口,防止敵人再次偷襲!”
小隊長髮話了,隊員們再怎麼憤怒不甘也沒有辦法,只好拿出工兵鍬構築工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山上不管是冰層還是泥土都堅硬如鐵,想要挖一條可以為他們提供足夠的掩護的戰壕那根本不可能,最終修起來的工事不過是一個個一米來深的雪窩子,人只能蹲在裡面射擊很難受的那種。再把挪得動的石塊都挪過來,壘成一堵簡易的胸牆,一道工事就這樣大功告成了。
在他們埋頭苦幹的時候,又有十五名偵察兵呼哧帶喘的上來了,這就使得森林狼小隊擁有的兵力多達一個加強排,擁有四挺機槍,兩具榴彈發射器,兩名狙擊手,彈藥充足。就是這陣陣冷雨叫人受不了,還有那濃霧更是討厭,白茫茫的,二三十米外什麼都看不清了,誰也不知道因陀羅山地兵會在什麼時候摸上來。為防萬一,偵察兵在因陀羅山地兵可能滲透上來的地方都布了雷。這些地雷殺傷力不怎麼樣
,炸不死人的,頂多是炸斷你一條腿而已。在陣地外圍還布了定向雷,這才是真正的大殺器,一顆裡面有八百粒鋼珠,呈扇形掃過去跟一枚榴霰彈的威力沒有多大的區別,被打成篩子還算是好的,有些人甚至會被攔腰斬成兩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斷氣之前蘸著自己的血當著華國士兵的面寫上七八個慘字了。
做完這些,士兵們被著雨衣,靜靜的潛伏在陣陣冷雨中,啃著被他們臭罵了三萬遍的野戰口糧。現在的野戰口糧的口感比六七十年代的好多了,野戰部隊甚至吃上了炒飯和炒麵,喝上了清湯,但是這些跟特種部隊無緣,他們吃的永遠是營養最高但口感最糟糕的那種,跟香皂差不多,沒辦法,效率很重要。
就在偵察兵跟自己的胃作最艱苦的戰鬥的時候,被他們擊退的萊普森中校正帶著十幾名偵察兵艱難的撤往第17山地師的陣地。山風裹著雪粉撲面而來,打得他們幾乎睜不開眼,每行進一步都是如此的艱難,翻過一個山尖都要耗盡他們的力氣。但是他們不敢停下來,誰知道華軍偵察兵會在什麼時候撲上來,咬他們一口?一名腿部受傷計程車兵越走越慢,最終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在大家低聲驚呼中隨同一面冰牆墜入無底深淵,消失在直噴而起的雪粉中。萊普森中校嘆了口氣,現在他帶的這批士兵只剩下一半人,要不是受制於惡劣的天氣,華軍的直升機無法出動,這一半人中至少三分之二都得倒在撤退的路上!他看了看地形,示意部隊在一個石穴裡停下來,他開通電臺呼叫:“17,17,這裡是岩石,聽到請回話······17,聽到請回話!”
那頭很快回話了,是喬古裡准將的聲音:“17收到,17收到,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