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便更明顯,如同千萬根針刺在腦仁之中,再忍受不住,低低□□出聲。
“聖人,”梁七變瞧見了,面色□□喚道,“您這可是頭風犯了?奴婢這就去宣馮御醫。”
“無事。”姬澤擺了擺手,森然道,“那顧氏衝撞昭國郡主,可見不想要這條命了,如此,朕便成全了她!吩咐了去,命京兆尹率人擒拿顧氏女顧嘉辰,好生處置。”
殿外守衛入內拱手揚聲應道,“是。”
姬澤忍受著頭部微微傳來的暈眩感,吩咐道,“著命備聖駕出宮,去永興坊郡主府。”
“可是,”梁七變神情焦急,急急勸道,“你的頭風……。”
姬澤抬頭睨了梁七變一眼,寒涼道,“朕意已決。”
那一眼神情極是陰沉,梁七變心驚肉跳,不敢違抗皇帝命令,只得低頭應道,“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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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永興坊 昭國郡主府
巨大茂盛的菩提樹立在風光明媚的園子中,樹枝粗大枝椏盡情舒展開來,承接陽光。
一棟小巧的樹屋掩映在碧綠的菩提枝葉之中,露出一個小小的簷角。
眉目蒼老的朱姑姑緩緩走到菩提樹下,瞧著掩映樹屋中透出的一抹衣角,憂心忡忡,“郡主這是怎麼了,甫一回來,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樹屋裡面?”
碧桐唇角露出一絲苦笑,“都怪那顧大娘子。
——郡主本來高高興興的歸府,偏那顧大娘子衝出來,對郡主說了一通胡話,郡主大動肝火,回來可不就是這個模樣了!”
朱姑姑聞言眉目之間露出一絲厭惡之色,“又是這顧嘉辰。”皺眉道,“咱們郡主有這麼一個姐妹可真是孽緣,這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誰說不是呢?”碧桐道,瞧著樹屋,目中閃過擔憂之色,“也不知道郡主如今怎麼了?可是氣消了沒有。”
菩提樹屋小巧玲瓏,裡面陳設簡單,窗前設榻,榻旁幾座而已。屋子中瀰漫著淡淡的菩提香氣,顧令月倚坐在窗前菩提小榻上,側面對著樹屋小窗,瞧著窗外藍天白雲。
這座樹屋是早年母親丹陽公主為自己修建,佔地極小,僅只供一人起居坐臥。自己閒來時偶爾會來這兒打發時光。公主過世之後,這兒便成了她的一個精神寄託,偶爾情緒激越不肯見人的時候,便喜歡一個人躲在這兒,獨自消磨情緒。
蒼老的菩提樹散發著靜靜的芳香,帶著一股禪定意味,時時撫慰在自己激越的情緒上,顧令月漸漸安寧下來,攬起書卷卒讀。
郡主家丞魯定之從廊道上匆匆入內,“……快快去稟報郡主,說聖人到了,”
“聖人到咱們府中了?”朱姑姑登時愕然。
“正是,”桓衍道,
“聖人如今就在府門之外,還請姑姑速速前去請郡主出來,迎接聖駕。”
碧桐聞言下意識回頭望了樹屋方向一眼,面上露出苦笑之意,“郡主如今就是在生聖人的氣,方一個人待在樹屋裡頭,這個時候咱們去稟報,她如何肯見?”
昭國郡主府屋舍儼然,花紅柳綠,一身玄裳的帝王徑直入內,穿過園道,行到流雲亭畔。
朱姑姑上前迎著,跪拜道,“參見聖人。”
姬澤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吩咐道,“下去吧!”
他一路東都歸來長途跋涉,此時又聽聞顧嘉辰之事,胸中怒火隱鬱,風疾發作兇猛,頭顱內針刺疼痛,念及顧令月不肯停留宮中,匆匆趕到郡主府。此時抬起頭來,目光深深望著樹屋窗中露出的少女側影,喚道,“阿顧!”
菩提樹枝葉繁茂。
顧令月聽聞樹下動靜,知曉姬澤到來,平息的火氣頃刻間重新竄的高高的,猛的將手中書卷放在一旁,轉過頭去,避開姬澤目光。
樹屋清淺,先前窗中可見少女身形,此刻卻已經掩映了大半去。只是屋子狹小,騰挪空間有限,縱然顧令月有意避讓,倒也沒法子將自己倩影全部遮擋起來,瞧著窗中尚能望見她的半條胳膊。
姬澤含笑開口,“喲,阿顧這是不肯理會朕麼?”
顧令月哼了一聲,冷笑聲從樹屋中傳來,“聖人後宮之中佳麗無數,不急著徜徉,跑到我這郡主府中來做什麼?”
姬澤聞言輕輕的嘆了口氣。如此瞧著,因著此前顧嘉辰闖見之事,阿顧此時心中生惱,連一聲九郎都不肯喚了。這聲聖人稱呼硬邦邦的,顯示出其中怒氣。
“朕知你是因著顧嘉辰的事情生朕的氣,”他道,“這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