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
從林間穿過的風裹挾了幾許微涼,蘇回覺得有些冷了,無意識地回抱住了那人。就像是互相取暖一般,這一動作令沈崇猛地一個僵硬停頓,隨即更緊緊摟住了她。
夜深,林靜,彷彿所有一切都停滯了下來。蘇回清晰地感覺到沈崇的力道似乎是要把自己嵌進他身體裡,情緒交雜之下透出的欣喜與患得患失,卻是叫蘇回覺得心頭莫名發酸。
天牢裡——
“我知道子閬喜歡平陽王府那小郡主,很早前就知道了,要不然那次我也不會讓人咳咳,不提了,總之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連著血脈,怎會不知他想法。”
“沈傳山道我是瘋子,怕我帶出個小瘋子,後來便不允許我同子閬接觸,可明明他才是最混賬的那個!你知道麼,有時候,我看著子閬覺得他像沈傳山,然骨子裡,當是隨了我的”
“可我當時有多恨沈傳山,多恨他啊,我甚至在他惶惑時告訴他,他身上流著的一半血是偏執的,當想要完全得到心慕之人,佔有,當這份感情得不到回應之際更會控制不住,看,我便是前車之鑑,在最初的感情磨滅之後便是餘生互相折磨”
“他喜歡那孩子,卻因為我,因為我”
“”
蘇回耳畔是婦人的絮絮叨叨,如今想來大抵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以為的陌生人孰料便是她口中的小郡主,就那麼將她與沈崇二人過往不清的理順了頭緒。沈崇對她前後不一的態度,當時所處的困境,更是知道了即便是那時候他都未有放棄過自己,只是錯估了形勢,險些陰陽兩錯。
她抵著他的胸膛,聽見了那鼓譟熱烈的心跳聲,每一聲似乎都在喧嚷表達著主人的情感。
良久,一聲輕嘆低低沒入風中,卻叫沈崇倏爾收緊了手微微顫抖。
“我在。”並非幻影。
皇宮一角,殿宇敞亮,一蟒袍男子負手來回踱步於殿中,似是焦躁。
在其身後不遠,跪著一名小婦人,臉上巴掌印未消,右耳朵那用白布包著正瑟瑟發抖。
“殿下,殿下,妾身真的沒有再隱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