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許多官員軍兵,當中一人,狀似王者,冠服軒冕,立於船頭,既威嚴,又倜儻。
鳳頭畫舫上則清一色全部是花枝招展的女賓。
這時只見西門柳將手向儀仗隊一擺,各樂手見了,一齊舉起手中樂器,登時,不論是吹的,拉的,彈的,打的,敲的,皆一齊鳴響,合奏出悅耳動聽的歡迎曲。
在那王者上岸與明朱公握手的一瞬間,只聽轟的一聲,一個禮炮向天響起。禮炮接連響了十九響,說明來者是一位王侯。
按照夢島的規矩,接待帝王,放九十五響禮炮,二十年來,九十五響禮炮總共響了兩回,一回迎接衛皇,一回接待陳帝。接待王侯公伯,放十九響禮炮,幾乎每年響一回。接待卿相,放十一響禮炮,差不多一年有四五回之多。
“十四王子殿下於百忙之中撥冗提繁駕臨敝島,實乃敝人之幸。歡迎歡迎!”明朱公滿面春風道。
“明朱公宏德逸範,小王久已欽慕不已,只是一直無緣拜訪。此次父皇命我巡視東海郡,我便藉此機會來夢島瞻仰拜會。”十四王子拉著明朱公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欣然笑道,“兩年不見,明朱公依然是鶴髮童顏,仙風道骨,可欽可敬!”
“多謝殿下記掛!老朽又添了歲月,身體難與從前相比。”明朱公謙遜了幾句,亦眯著眼睛在十四王子周身上下瞧了級眼,不由讚道:“倒是殿下比兩年前更加穩重大氣。”
“明朱公過獎了。小王也只是虛增了兩年齒歲而已,其它方面並未有什麼長進。此此拜訪貴島,還請明朱公多多指教。”十四王子含笑道。
“殿下過謙了。”明朱公滿面堆笑,將手一擺,道,“咱們去府裡說話。請。”
“你先請!”十四王子笑道。
碼頭上不遠的岸邊,停候了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四匹皮毛雪白的高頭大馬,昂然立於馬車之前,轉著脖子,打著響鼻。明朱公與十四王子寒暄著說笑著,攜手登上馬車,向島中的明朱公府粼粼馳去。
後面隨行人員一大堆,皆先後上了馬車,隨後而行。跟隨十四王子而來的府兵,視品級之高低,或騎馬或步行,在夢島家丁的一一對應陪同下,向島內逶迤而去。
鳳頭畫舫則於聞濤院的另一側的碼頭徐徐靠岸。明玉率領夢島的女眷,一個個妝梳一新,從聞濤院中魚貫而出,步至碼頭邊迎接畫舫上的女眷。
一位年齡十六七歲的少女,珠冠霞披,金枝玉葉,鼻子高挺,胸脯聳立,豔麗非凡,在數十名濃妝豔抹的宮女嬤嬤的簇擁攙扶之下,輕移蓮步,下了畫舫。
“明玉見過公主!”明玉上前一步,斂衽施禮。後面的女眷亦隨著躬身福禮。
“平身!”公主一面向大家擺手示意,一面上前兩步,拉住明玉,攜起她的手,滿面含笑道,“明玉姐,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楚兮或楚楚吧,這樣更加親切自然。”
“恭敬不如從命!”明玉笑道,“私下裡我們怎麼稱呼都可以。公開場合我還得稱你公主,否則給我爹聽到,又得責備我不懂禮數。”
“行。”楚兮公主一雙明眸在明玉周身上下游視了一番,笑道,“兩年不見,明玉姐越發美麗動人了!”
“彼此彼此!”明玉笑道,“時間對大家都是平等的。兩年不見,公主也更加端莊大方,宛如天人!”
說著明玉把身後的夢島女眷一一介紹給公主,如西門夫人,談夫人,樂夫人,樊夫人,等等,公主亦一一含笑見禮。
“這是我妹子凌雪。”明玉拉著凌雪的手,向公主介紹道。
此時凌雪穿一身鵝黃色長裙,雲發高卷,頭上珠圍翠繞,樣貌嬌美,楚兮公主一見,心中歡喜,一面凝視著凌雪,一面笑問明玉道:“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子?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雪兒是我姨媽之女,一直住在黃龍嶺,來島上也才一兩個月。所以以前沒有向你提起。”
“哦,原來如此!”楚兮公主一面拉著凌雪的手,一面回頭嚮明玉笑道,“沒想到你妹子也是如此漂亮。看來仙女都喜歡地靈人秀的夢島,都到你家下凡了!”
“公主過獎了!”凌雪向楚兮公主福了一福,淺淺一笑道,“我樣貌粗陋,哪能跟明玉姐相提並論。更不敢與公主比擬。”
“雪兒妹妹過謙了。”楚兮公主忽然不知從哪裡來了靈感,眼睫一閃,徐徐掃視了現場的眾女眷一圈,遂大發宏論道:“美麗又不是我們的過錯,何必謙虛推讓呢。大自然把美麗賦予我們身上,我們就要將這美麗綻放放到極致,方不負大自然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