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看得眼睛都直了,在他們的印象當中,金元帥可從來沒有攙過誰,現在居然攙了費充,攙了這個在他口中掛了近二十年的仇人!大家一陣驚歎,隨之而來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宋奇剛從刑本善嘴裡聽說金谷園被費充佔據時,當時就想去金谷園瞧瞧,看看如何開發旅遊專案。後來由於一直忙於開啟市面的僵局,又是發動軍兵服務百姓,又是拜訪大商號,又是策劃嘉年華巡遊活動,一直沒有成行。
有好幾次,他在巡視都門區的市面時,他的腳步離金谷園只有幾百步遠。但是因為他太忙了,難以顧及金谷園。因為當時,市面都不穩定,百姓人心浮動,誰會對旅遊感興趣?
沒想到,這個費充竟然把衛明帝藏在金谷園內。如果他當時去了金谷園,費充就不會得到立這個天大的功勞的機會。費充這個奸賊就不會有和金正雷討價還價的籌碼。
唉,這個費充真的又奸又滑又有好運氣。
宋奇轉頭看向明玉,不相信地說道:“金元帥真的能放下對費充的刻骨仇恨,與他握手言歡?”
明玉美眸輕輕一動,點了點頭道:“看這樣子,他好像真的放下了!”
“這金元帥的胸懷的確很寬廣啊,能夠一笑抿恩仇,不簡單啊!”宋奇感慨道,語氣中帶著一些言不由衷的味道。
“是啊!很不簡單啊!”明玉喃喃道。
金正雷攙起費充,拉著他的手,讓他立於文官的首席,把尤安的位置挪到下一個。
尤安站在費充身旁,示好地向費充咧嘴笑了一下。費充好像沒有看到,連正眼側眼都沒有看他一下。尤安感到背上有芒刺逐漸長出,渾身上下大不自在。
金正雷隨後向左右的禁兵沉聲吩咐道:“把昏君帶上來!”
“是!”兩個禁兵躬身答應一聲,轉身邁著沉重的步子下了臺階。
黃金籠子就停放在臺階旁邊,兩名身穿紅色背心的驃悍兇狠的劊子手早已揹負著明晃晃的大砍刀俟候在籠子旁邊。
兩名禁兵用鑰匙開啟了黃金籠子的蓋子,好讓衛明帝能把頭縮回去,又開啟來籠子門,利索地將衛明帝從籠子里拉了出來。然後一邊一個,把他拎著,好像拎一隻豬似的,從臺階上緩緩拎到臺子中央,把他往地上一擲,面朝金正雷跪下。
劊子手也跟著上了高臺,一隻手持刀,一隻手負在背後,神情凜然,面向臺下站定。
金正雷看到昏君溫順地低頭跪在他面前,埋藏了整整十八年的仇恨從他的心裡自由地爆發開了,他的眼睛裡都冒出了火一樣的光芒,臉上浮現出怒色,大喝一聲道:“昏君,你也有今天!”
衛明帝一直沒吭聲,似乎在等這句話似的,聽了這話,便抬起頭來,臉上掛著不屑地冷笑道:“金正雷,你這個叛臣逆子!你別得意!自古以來有臣子斬皇上的嗎?恐怕上天不會縱容你斬了朕!”
金正雷離開虎皮交易,走近衛明帝,抬手指著後者的鼻子,怒斥道:“自古以來有你這麼壞的皇上嗎?寵任奸臣,濫殺忠臣,霸佔兒媳,荒淫無度!你是破天荒的壞皇上,自然得到破天荒的下場!”
衛明帝忽然仰起身來,雙手伸向天空,縱聲大笑:“金正雷,現在你贏了,你怎麼說都可以!你以臣弒君,罪惡滔天。你就等著,看上天是怎麼懲罰你的!”
金正雷狂笑道:“昏君!你已經上天拋棄了。上天現在懲罰的是你!你還有什麼資格談論上天?”
第403章衛國罪人
“元帥,午時二刻到了!”
尤安移到金正雷面前,躬身提醒,此人多次監斬,擁有豐富的行刑經驗。
金正雷向尤安點了點,回到虎皮交椅上凜然坐定。
兩個劊子手將衛明帝拎著提到高臺前面,面朝廣場跪著,又在他腦後插上了“斬”字標籤。
廣場上一陣輕微的騷動。圍觀的老百姓皆張大了嘴巴望著,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皇上跪他們,他們紛紛抬起頭望望天,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衛明帝不由得也抬頭望著天,雙手向上伸了一伸,呵了一大口氣,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天怎麼還不下雨?”
眾人又都隨著他舉目望天,只見太陽躲在一大團烏雲之後,是一個大冷的陰天,寒風一起,侵肌裂骨,但一時半刻肯定是不會下雨的!
宋奇在臺子下佇立良久,眼睛呆呆的望著臺上,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有史以來,皇上有被刺殺的,有被暗殺的,有被毒殺的,為了奪取皇位君權,曾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