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降將苗鋒緊走幾步,趕上宋奇,吞吞吐吐道:“我軍要成功衝殺出去,壓制住對方的弩車至關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我看,光靠典副將和黎校尉兩人之力,恐怕難以奏效!”
宋奇腳步一凝,回頭斜視了苗鋒一眼,苗鋒低下了頭。宋奇明白,苗鋒是怕出去送死,這個貪生怕死之輩,是怎麼當上將軍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若是不貪生怕死,怎麼可能當降將呢。
此時此刻,大家同心協力最為重要。宋奇什麼廢話也沒有說,抬手拍了拍苗鋒的肩膀:“好,你就留在城頭,協助典副將!”
“是!宋將軍放心,只要有末將一條命在,絕對不放一個敵人靠近弩車!”苗鋒向宋奇一拱手,然後一轉身,蹬蹬蹬跑上了城牆。
“呼~呼~”又一批石頭被拋向了天空,這批石頭是從最後面一排拋石車上丟擲來的,它們被拋得更高,差不多接近雲層了。
“喂,你看,這石頭拋這麼高幹什麼,難道是要打太陽嗎?”城上一個士兵仰首望著高空中的石頭,打趣地議論著。
典甸也仰首看著高空中的石頭,他心中突然一動,覺得有些不妙,連忙大聲提醒道:“快找安全的地方隱蔽起來!”
城頭上還有幾百名將校和強弩手,大家驚慌失措,各自找個箭垛躲了起來。
“簌~簌~”
高空中的石頭差不多沿著直線的路徑急速墜落,目的地就是他們所在的城頭。
“砰!”
一塊巨石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一個箭垛口,把凸起的垛口砸得四分無裂,碎石向四處飛濺。躲在垛口後面的一個士兵,嚇得連滾帶爬,急忙後退。他雖然沒有被巨石砸中,卻被飛濺的石塊砸得頭破血流。
“砰!”“砰!”“砰!”聲音震天動地,驚心動魄!
又一塊巨石砸在城牆壁上,登時就把牆壁砸出一個大洞。
巨石接二連三地從天下砸落下來。
有砸在城牆上,登時把城牆砸出一個大坑;有砸在城樓上的,城樓上的瓦片和磚石嘩啦啦地滾了下來;有砸在放強弩的長板桌上的,強弩登時彈了出去;有砸在人身上的,人的身體立時變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肉餅。
大家嚇得魂飛魄散,驚恐萬分,在城頭上四處亂竄,尋找著安全的掩體,不過面對從天而降摧枯拉朽的巨石,城牆上哪裡有安全的掩體?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城牆上到處是血肉模糊的屍體,腥稠的血液流滿了城牆上的整個地面。
這時典甸從箭垛口望見城下的敵兵在向弩車方向靠近。
他驚呼一聲:“不好,敵人靠近弩車了!強弩手,快放箭!”
此刻強弩手都躲在牆角落裡,驚恐地望著從天而降的像巨大的雷雹一樣的砸在城牆上的巨石,沒有一個敢靠近強弩。
典甸見沒有一個人動腳,他二話沒說,從箭垛口跳躍而起,衝向最近的一張強弩架,從地上拿起一根粗大的弩箭,放在弩槽裡面,然後爬上長條桌斜躺著,兩隻腳踏著弩臂,兩隻手用力拉起弩弦。
一般來說,弩鉉需要兩個弩兵一起拉。典甸作為校尉級別的人,力氣也相當於兩個士兵。但是要把弩弦口在扳機上,還是很吃力。
“給我起來!”他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暴動,手中的血管也突了出來。弩弦終於扣在扳機上了。
此時,巨石如雨,一塊砸在他左邊,一塊砸在右邊,激起轟然巨響,震得他的耳鼓發出嗡嗡的迴響。四處飛濺的濃重的粉塵和碎石,混合著血滴,撲到他的臉上,使他睜不開眼。
典甸乾脆閉著眼睛,抿緊嘴唇,用力摳下了強弩的扳機。
“啪~”隨著一聲脆響,弩箭噴發而出,張揚地在空中飛行,從重重地雨石之林穿梭而過,射向了城外的弩車陣中。
索羅本來也躲在牆角落,見典甸冒著石雨出馬,他也不好這樣躲著。他咬了咬牙,從牆角落裡跳了起來,用手護著頭,穿過密集的巨石雨林,向身邊的一張強弩車衝去。
那些強弩手見兩位官丈都上去了,也不好不動。都咬著呀,用手護著頭,衝了上去。其實他們這樣護著是毫無幫助的,不敢這樣一護著,心裡作用比實際作用大許多,至少他們自己覺得有用。
穿行在巨石雨林中,還有什麼比巨大的心裡力量更重要的?
“你們不要命了?”苗鋒嘟噥了一句,此刻他和幾個士兵躲在城樓的門洞裡,望著紛紛穿行在巨石雨林之中的勇敢計程車兵,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將軍,也應該衝上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