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
毛勇攤開雙手道:“參與的人實在太多,至少有一萬人。設賭局的是一個叫莊置富的人,他本來是鐵馬關負責運糧草的一個百夫長。”
宋奇呵呵笑道:“莊置富?這名字蠻滑稽的,好像他生來就是要靠坐莊置富似的。”
明玉聽了宋奇的解釋,也撲哧一笑:“這個人的名字倒蠻好玩的!”
“去把他叫來!”宋奇向毛勇吩咐道。
“是!”毛勇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
毛勇去了不多久,帶著一個人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宋大哥,人給你帶來了!”毛勇向宋奇拱了拱手,站到一邊去了。
宋奇從拋石車的架子上移開目光,落在來人的身上。只見這人四十來歲,身體肥胖,紅光滿面,看起來營養極好。長著一對三角眼,上面蓋著一對倒八字眉,嘴唇上厚下薄,雙下巴,笑的時候不露牙齒。
“屬下見過宋將軍,見過明玉將軍!”莊置富向兩人深深打躬。
“你就是莊置富?”宋奇冷冷地問道。
莊置富畢恭畢敬道:“屬下就是莊置富。不知宋將軍找我有什麼事情?”
“莊置富,你可知罪?”宋奇斷喝一聲。
莊置富嚇得一抖,連忙躬身道:“屬下不知犯了什麼罪,請宋將軍明示。”
宋奇眯著眼睛瞅著莊置富,語氣冰冷地說:“莊置富,你可知道,二十一條軍規中,有一條,軍中不準賭博。”
莊置富垂著頭道:“屬下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明知故犯?”宋奇用手拍了一下拋石車的架子,厲聲申斥道。
莊置富滿臉無辜地回答:“屬下並沒有賭博。”
宋奇生氣了,呵叱道:“大家都看到你在賭博,你還敢抵賴不成?”
“宋將軍息怒!”莊置富不慌不忙說,“軍中確實有人在賭博,只是屬下並沒有賭博,屬下半兩銀子都沒有賭。”
宋奇更生氣了,嚴厲地質問道:“你沒有賭,那你說說,你聚了一夥人在那裡幹什麼?”
莊置富道:“回宋將軍,是大家互相之間要賭誰輸誰贏,請屬下做一箇中人。屬下只是給他們的賭博做中人。屬下自己並沒有賭。”
宋奇有些無語,他瞟了一眼明玉。
明玉上前一步,和顏悅色問道:“別人賭博為什麼要叫你做中人?”
莊置富嚮明玉躬身一禮道:“回明玉將軍,大家因為覺得我這個人可靠,所以才請我做中人。”
明玉語氣平靜地問道:“你做中人的抽頭是多少?”
莊置富遲疑了片刻,“不瞞明玉將軍,抽頭是向贏家十抽其一。”
明玉兩道秀眉微微一抬,循循善誘道:“有多少人押索羅贏,又有多少人押索羅輸?”
莊置富手捏著鬍鬚,眉飛色舞道:“押索羅贏的有八千一百人,押索羅輸的有二千二百人。”
宋奇不客氣地說:“既然你是中人,那麼押贏的人和押輸的人應該數量相等。現在押贏的人的數量是押輸的差不多四倍,這個你怎麼解釋?”
“兩邊的人數雖然不同,但是金額是相等的。”莊置富伸出幾個手指頭,搖頭晃腦解釋道:“這中間有個賠率的因素。押索羅贏的賠率是一賠一,索羅贏的押注總共是二十四萬兩銀子。單押索羅輸的賠率是一比一,押注是三萬兩銀子。押其他人贏的賠率則不一樣。比如押查能貴贏的賠率是一賠三,總共押了兩萬兩銀子,如果查能貴贏了,需要賠六萬。押勞楚贏的賠率是一賠十,總共押了三千兩銀子,需要賠三萬。押戰年贏的賠率是一賠二十,總共押了兩千兩銀子,需要賠四萬。押蓋時達贏的賠率是一賠三十,總共押了一千兩銀子,需要賠三萬。押隆多贏的賠率是一賠五十,總共押了一千兩銀子,需要賠五萬。總押注是五萬七千兩銀子,如果索羅輸了,需要賠二十四萬。所以,輸贏兩邊需要賠的金額是相等的。”
宋奇想了一想,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針見血道:“輸贏兩邊的金額是相等的?你這話只能糊弄其他人,別想糊弄本將軍。首先,你所說的輸贏兩邊所賠的金額相等是建立在索羅輸的基礎上的。而且就算索羅輸了,你也無須全部按賠率賠,因為索羅不會輸給全部五個人,只會輸給其中一個人。現在索羅只輸給戰年一個人,你只需賠出七萬兩銀子,你除了賺到七千兩中人費外,還賺到十七萬兩押注的錢。所以你並不僅僅是做中人,還在開賭場。”
莊置富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口內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