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臨終前將明玉以及所有明朱商號資產都託付給了宋奇?
而只有她凌雪還糊里糊塗,矇在鼓裡,鞍前馬後,為之奔跑,毫無怨言……
亭子旁,綠倚淚流滿面。沉默良久,才抬起盈盈淚眼望著宋奇,啼笑皆非道:“宋大哥,看來我認識你太遲了!不過。你能聽我說完這些心裡話,我也心滿意足了。再說,我輸給明玉也不算輸,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跟她競爭……”說畢,一轉身。步態踉蹌地離開了亭子……
宋奇滿懷歉意地囁嚅道:“綠倚,對不起……”
假山後,凌雪整個人都驚呆在那裡,再也忍不住心裡的疼痛,眼淚像決堤的黃河,從眼眶裡滾滾傾出。
宋奇是凌雪最親密的朋友,也是她所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她恨自己沒有綠倚那種敢愛敢恨的勇氣,假如自己早點向宋奇暗示一二,她們之間早已已經越過了鴻溝,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機會。
而現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宋奇滑入明玉的懷抱。
凌雪傷心欲絕。
此刻她就像一個被人搶走了心愛多年的玩具的小女孩一樣,一種無力無助感襲上心頭。她將頭埋在雙腿之間,肩膀一起一伏,傷心啜泣。
甚至連綠倚和宋奇都已經離開後花園了,她還在月光下啜泣不止。
今天的月光有些蒼白,有些冰涼,照得地上宛如起了一層薄霜。
不但凌雪心情糟糕透頂,明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被人拒絕固然是世上最令人傷心的事情,而拒絕一個愛你的人也是一個令人心痛的經歷。
她斷然拒絕了衛理的衷情。從她來說,可謂是快刀斬亂麻。乾脆利落,可是從對方來說,說不定會增添更多的亂麻,被斬得體無完膚。
她很不忍心地辭別了耷拉著腦袋一臉落寞的衛理。離開了畫院,一徑向西華院緩步行去。
“我是不是太絕情了?”明玉高一腳低一腳地向前邁著步子,不知怎麼的,今天著步子似乎有些凝重,她的眼中似乎也漾起一層透明的淚光。
翹眉不聲不響地跟在她身後,手裡捧著那捲畫軸。臉上似乎掛著甚是惋惜的表情。
後花園是她們回西華院的必經之路。
經過假山旁邊時,翹眉眼睛裡隱隱瞥見路邊一棵大樹後的石頭上,坐在一個人,似乎在嚶嚶啜泣。
她停住腳步,歪頭仔細一瞧,趁著月光,從衣著身形,辨認出來這人好像是凌雪。
翹眉追上明玉,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姐,你去看看,那邊石頭上坐著的不是雪兒小姐嗎?”
明玉聽了,停住了腳步。她已經從凌雪身邊沒加註意地走了過去。這時她回過身來,低頭向樹下一瞧。只見一個人坐在樹下,正在掩面啜泣,身體一起一伏,看上去很是傷心。
明玉眉毛皺了皺,走近去一瞧,從髮飾和衣著判斷,這人不是凌雪還是誰?她伸手輕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疑惑地,:“雪兒,你這是怎麼了?”
凌雪抬起頭來,見到明玉,滿腹的委屈感嫉妒感更加強烈。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卻又無法嚮明玉訴說。之前她還是失聲啜泣,此時則忍不住哭出聲來。
明玉見她滿面淚痕,淚如雨下,一幅傷心欲絕的樣子,不知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在她身邊蹲下,摟著她的背,柔聲道:“雪兒別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雪推了一下明玉,語氣哽咽卻冷淡地說:“你別管我!”
明玉愛憐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輕聲責備道:“說什麼傻話?我們是親姐妹,我怎麼能不管你?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傷心?”
在翹眉眼裡,凌雪一向都是很堅強的,她從來沒看到凌雪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禁有些不解地插嘴問道:“雪兒小姐,你是不是丟了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
這句話說到凌雪的心坎上。她無言地點了點頭,一抽一泣,哭得更傷心。
凌雪會丟什麼最珍貴的東西呢?明玉與翹眉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滿是遺憾和不解。只得轉頭溫言安慰凌雪道:“雪兒,你跟我說說,到底丟了什麼東西,在哪裡丟的?我們幫你找回來!”
凌雪停止了哭泣,抬起濛濛淚眼,茫然失神地望著假山上面的月光,任眼淚從臉龐上無聲地滑落,半晌後,驀然搖頭,喃喃道:“找不回來了……”
明玉輕輕拍打著她打肩膀,吃吃笑道:“說什麼傻話,還有什麼東西是找不回來的?如果真找不回來,就更不要傷心了,再買過一個就是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