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任何女子都溫柔,偏偏她如何獻殷勤,宋值就是不理。
“宋姐姐若是喜歡,我送你就是。”
柳飛蓉無理且刁蠻,遇到這種人心裡便光是氣兒,道理都講不通。一旁宋值早聽見了動作,朝這邊走來,便見盛明珠一手捂著臉,眼睛微微有些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了,“明珠,怎麼了?”
盛明珠還沒開口,旁邊的柳飛蓉倒是先開口了,“二哥,你也在啊?”
“明珠,怎麼了?”宋值又問了一句,盛明珠微微鬆開口,她力氣使的很大,臉頰有些腫了。裡頭燈光昏黃,盛明珠其實氣的眼珠起了淚,卻被他誤以為是疼的,似泫然欲泣。頓時心上起了層漣漪,回頭便冷冷看著柳飛蓉。
“是她自己嘛,非要跟我搶東西,我脾氣自來就是如此,二哥你知道的?”
盛明珠在身後,手真的癢,恨不得抬手抽眼前人幾十個耳光。偏偏柳飛蓉看到了她的眼神,立馬對著柳飛池道,嬌聲罵道,“哥,你看見沒,她瞪我?我不管,我要你給我把她眼珠子摳出來!”
盛明珠從沒出現過京城,柳飛蓉在貴女圈也沒什麼至交好友,只以為她是哪個地方小官兒的閨女,隨意欺負罷了。
柳飛蓉混是這片兒出了名的,她哥只能比她更渾。又上下看了眼盛明珠,眼珠子頓時亮了起來,“這麼漂亮,沒了眼睛多可惜。”這下盛明珠總算明白了他身上鬱郁的氣息在哪兒了,男子容貌怎麼好看,若生了一雙淫邪的眼睛,都變得下流起來。
罷了便要往前過來,扯盛明珠胳膊。
宋值擋在宋瑜和盛明珠身前。他們這些人家出行總會帶些藏在暗處的護衛,早先便暗示他們出來,如今已經在一側等候。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柳飛蓉生一張美人面,說話也嬌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渾身遍佈寒氣,“二哥你剛才一直跟她說說笑笑的,你若是喜歡她這雙眼珠子,我摳出來送給你,好不好?”
柳飛蓉倒真沒這麼惡毒,無非是說話嚇嚇人。
金枝忙走到自家小姐跟前護著,灰衣一直暗裡看著,如今沉著身子在盛明珠跟前。
“灰衣,把那銅鏡錢付了。”盛明珠輕聲吩咐。
是她的東西,怎麼都是她的。她盛明珠這輩子還沒有過被人搶走喜歡物品的經歷。
“是。”
柳飛蓉也是大意,拿著鏡子招搖,手一鬆便被灰衣接到了手中。又送回到盛明珠手裡,這下柳飛蓉可真是炸了,什麼大家閨秀的氣度都沒有,跳著腳瘋婆子一樣,讓柳飛池把人綁起來,“我要把她抓到府裡去!快!”
她從小得柳三爺寵,早養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灰衣在一側護著盛明珠和宋瑜二人。旁邊宋值帶來的那些人則與柳家的守衛纏鬥了起來,眼看整個多寶閣都亂了,柳家又是國公家,掌櫃的不敢報官,便忙讓小廝去了江家。這地界能開店的,哪能沒個後路。
場面越發亂了,宋值不放心兩個姑娘在這裡,“我讓馬車送你們兩先回府。”
宋瑜看著前頭刀槍火把的,確實心裡有些慌,點了點頭,“我跟著明珠去盛府。”今兒的事情她也得給阮氏說,總不能讓明珠平白被人欺負。
宋府的馬車還未來,陳岑已經來了。
他眉目清秀,又身高八尺,沒見哪家下人這般矚目的。陳岑只是微微垂頭,又搬出了下馬石,讓兩位小姐上馬,扶著宋瑜和盛明珠先後上馬,陳岑看著她手扶著臉,燈火下指縫裡漏出來的肌膚微微紅腫。
又回頭看了眼人群中的柳家兄妹,陳岑知道自家小姐受了委屈,可他沒資格安慰她。如今連替她出口氣的本事都沒有……
“明珠,還疼麼?”宋瑜看著她的側臉,還紅腫的,貝齒咬著紅唇,看上去比盛明珠還要氣,“那柳飛蓉真真一個瘋子,慣會踩低拜高,估計只是平常沒見著你,便以為你小門小戶裡出來的,好拿捏。”
盛明珠抬眸,“我不疼了。”
宋瑜目光綿軟,看她似看著什麼精細的物件兒一樣,半天后還是可恨,“果然是小婦生養……”她只是隨口一句,卻突然想起盛明珠也是庶出,忙住了口。
盛明珠知道她尷尬,也不提她剛才的錯口。
“本來夜裡還想聽宋姐姐講故事,今兒個夜裡怕是沒那功夫了。”
宋瑜啼笑皆非,“什麼時候還想著這個……”片刻後,她停了停,“這件事總沒這麼算了。女兒家顏面也不是這麼輕的,今兒個我陪著你去府中。”
“我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