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陳岑做了禮部侍郎之後,她便沒再想過了,可沒料這訊息卻來的突突然然。
當然不是成親的請帖,如今喪期還沒過,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不過是宋姐姐想提親告知她。
“大人回來了?”她正想著,管平卻已經回來了。
這幾日許是朝堂中的事情不忙了,他比往些日子回府的時間多了許多。管平剛進了裡屋,外頭天氣還炎熱,原本一頭黑髮如今好像冒著眼兒一樣,她倒是會享受,美人榻上鋪著一張竹蓆,只穿著燈籠褲和薄薄的襯衣,旁邊瓜果還冒著絲絲冷氣。
只把頭上的官帽摘了,又從她手旁摸起一隻瓜默默啃著。
盛明珠微微轉了身體,因著內宅沒什麼人,她穿的很清涼。襯衣裡頭便是肚兜,從美人榻上下來,剛想把襯衣腰帶繫好,突然被人攔著腰抱起,緞子一樣的長髮隨著她的傾倒緩緩流謝在竹蓆上。
他吃瓜倒是吃的快。
管平抱著她,外頭炎熱,她慣來會享受,一身肌膚又軟又冰,“好容易抽空回來,陪我歇一會兒?”
盛明珠剛從孃家回來,一中午馬車坐的也乏了,本身就是想解解惹在小睡一會兒,便沒拒絕。只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對他道,“宋姐姐要二嫁了,你知道嗎?”
管平眉頭微皺,像第一次知道這個訊息,“二嫁?她不是還未生產麼?嫁誰?”說話間又散開她頭上的釵,墨黑長髮緩緩從指間淌過。盛明珠對上他的眼神,便覺臀部好像頂一個撬棍,有些羞臊,“跟你說正經話?”
第一百四十一章:沈側
“我在認真聽。”管平有一搭沒一搭說著。
盛明珠嫌棄的看了一眼他,尤其臀上還有那麼個東西在。大夏天的,便稍微離他遠了會兒,半眯著眼睛問道,“一會兒你還要出去麼?”這些日子他總是忙碌的,盛明珠等了許久沒等到身後人的回來,回頭看了一眼。
他已經閉上的眼睛,睡熟一般。眼睛閉著,睫毛纖長,日頭斜照在他面上,安靜起來的他比平日裡嚴苛的管督主多了幾分青年人的青澀。著實有些困了,盛明珠背過身,手臂輕輕搭在他腰上,很快也陷入了短暫的睡夢之中。
——
宋瑜生產之後才過了魏帝的喪期,也是等大魏都除了喪,她才與陳岑晚婚。
兩人成婚之時,管平卻沒那等子功夫來,可畢竟如今陳岑官職低微,又是他手底下的人,便派人送來了一株價值名貴的紅珊瑚作為賀禮。盛明珠則帶了一對玉佩過來,在洞房前交給了宋瑜。
“宋姐姐,怎麼突然與陳岑成婚,若不是之前接到你那封信,我還不知道——”
前些日子魏帝突然去世,她與管平婚事之後便總忙忙碌碌的。而宋瑜那時候卻剛生產完畢,兩頭都是一頭事兒,兩人也許久沒見面了。宋瑜到底不是頭婚,這場婚事也沒多隆重,如今婚房裡頭蓋頭早已經卸了。
她穿一件水紅色的衣衫,比之前稍微胖了一些,人還是十分秀氣。
“陳大人憐惜我們母子可憐——”宋瑜笑了笑,做了孃的人總跟之前做姑娘時有些不一樣。盛明珠說不出來哪裡不同,宋瑜看著她,“管大人待你好,心中又有你。從前我總覺得他不是良配,可如今看你的樣子,才發現從前是我目光狹隘了。”
其實相配不相配,到沒那麼重要,而且她的眼光,一向都不怎麼好。
盛明珠看著她,外頭聲音漸漸停了,如今夜色也深了,“宋姐姐是個好女人。不要太多記掛之前的往事,陳岑是個好人,婚事既是約定,也是經營,我相信宋姐姐日後定步步開花。”
婚事本就是經營來的,如同她娘那般。
芸娘本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妾室,前面十多年和他爹有矛盾,姑且可以當做是枕上霜,硃砂痣。可如今這兩年的對於夫妻的經營盛明珠卻看在眼裡——年輕時候的愛戀靠著一腔熱血,等年紀漸漸大了,熱血便轉成了滿腔脈脈的溫情。
——
管平只送去了禮,人卻沒去。
盛明珠下半夜才回的府中,到了屋子之後,金枝伺候她卸了頭上的金釵。管平還未睡,從一側出來,挑起紗賬,“怎麼回來這麼晚?”
盛明珠一邊摘掉耳飾,一邊同他說話,“同宋姐姐說了會兒話”又看著他,“這麼晚了,你還沒睡麼?”
管平看著她,“成婚有些時日,我還未曾陪你回過孃家。”
“明日我休沐,陪著你去盛家。”
盛明珠歪著頭看了他一眼,休沐?
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