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關係也好……”
太子妃揮了揮手,旁邊奶嬤嬤便挺上身,又一把手抓著安樂縣主。
不顧她皺著的眉頭將人送出了房,旁邊跪在地上的丫鬟抬頭怯怯看了眼太子妃。太子妃擺了擺手,又讓她出門了。外頭安樂縣主剛被奶嬤嬤鬆了手,差點跌倒在地上,多虧侍婢扶了一把。
“不過是個下人罷了,誰給她這樣的膽子敢這樣對我?”
安樂縣主揉著手腕,只感覺一口惡氣含在了胸口。卻又被管家請著出了府,侍婢跟在她身後,又聽她反念起了太子妃的不事,“不就是個太子妃嗎?日後誰比誰高貴還不一定呢,以為本小姐稀罕來這太子府……”
那侍婢女聽的心中駭然,卻絲毫不敢說什麼,只看了看一旁管家的表情,又很快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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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永寧郡主喝過了重新熬煮過的羹湯。
“今兒個怎麼敢跟母妃說這事兒了?”以前永寧總跟那安樂縣主一起玩,因著膽小怯懦,平日裡被欺負了都不說,今兒個昏迷剛醒就跟她說推她入水的人是誰。有些一反常態。
永寧郡主原本蒼白的臉已經漸漸有了紅潤的顏色,又看著母妃,“表姑姑……剛才跟那個姐姐吵架……”她跟安樂縣主怎麼說也相處了些時日,知曉她平日的性格。
平日裡在怎麼軟弱都可以,可剛才命懸一線,永寧郡主性格怯懦,卻也善良,又看著母妃,“母妃,表姑姑不聽我的勸,不關盛家姐姐的事……”她頭一次為著生人說這麼多話,瞧著也不甚怕自己。
太子妃心中激動,便隱了眼角的淚水,“母妃都知道的,改日定然會去盛府裡登門道謝。你身子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永寧郡主搖了搖頭,“只有些困了。”
在水中浮了好一會兒,她手腳都是痠麻的。太子妃便扶著她躺下,又替她掖好了被角,待她睡下之後才和嬤嬤出了門,又輕手輕腳的將門帶上。
主僕二人一同踏上了走廊,已經是冬日,夜風也比之前冷了許多。太子府手塞進了袖套裡,臉卻被風吹的冷,卻不緩不慢走著,身後的嬤嬤一路隨著她的腳步。
“娘娘,這盛三小姐當真是咱們郡主的貴人,老奴我當時不該攔著您讓您選她為伴讀。”那嬤嬤想著今兒的事兒,還一頭的冷汗,她還瞧不起那盛三小姐庶出,沒料差點把貴人擋在外頭。
太子妃卻搖了搖頭,“我原是想著盛家三房背後靠著……”話說的一半兒又止了。
永寧從小在佛堂養著,被那些庵尼欺負,自己這做親孃的沒注意,性子已經養成,再計較以後卻不成,“安樂那性子太跋扈,我瞧著盛明珠是個懂進退的,雖年歲大了些,也好。永寧也過個兩年該說親,她入宮一趟耽擱兩年,可身價也高,不耽誤她。”
那嬤嬤自然是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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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珠覺得自己的右手似乎跟受傷結下了不解之緣,前段時間剛磕碰完了,現如今又被鞭子給磨傷了。
回去自然是被芸娘一頓數落,好好休沐沒多久,便又要回書院,夜裡宋瑜還約她去街上看花燈,加上前些日子管平送她了首飾,她今兒個要抱著絨球去見他。
“陳岑科舉已經結束,怎麼還不見他?”
出去逛街自然要打扮,盛明珠站在鏡子跟前換了一套又一套衣裳,間隙便問了句黃媽媽。黃媽媽滿手都是她的頭飾,便道,“哪那麼容易,科舉進去足足十天,我都聽說有些身體弱的舉子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吃喝拉撒都在裡頭,剛考完了不歇個三五天,不熬成人乾兒了?”
“聽見沒有”,盛明珠便看著一旁拿著書正讀的靈珠。
年歲過半,她逐漸清麗,面上也稍微有了些少女的清冷感。與宋瑜那種書卷氣息不同——盛明珠覺得她是書箱,很快就會發展成為書呆。
盛靈珠抬頭看了眼她,又問,“姐姐,你今天要去見管都督嗎?”
“是啊。”
“可是你不覺得男女二人單獨赴會不太妥當嗎?”
“怎麼會是單獨赴會,有宋姐姐,還有下人跟著”盛明珠便點了點她腦袋,“你真是越來越呆了……”
盛靈珠總覺得管平居心不良,“他無緣無故送你首飾,醉翁之意不在酒。”
盛明珠情字開了六敲,另外的一竅不通,還對著鏡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小小年紀心思不少……”
她總覺得管平身上冒著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就是那種,一輩子都不會成親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