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獲得左相的青睞?”
“小門小戶,不足一提。”
議事殿的殿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晉皇沉默不語,裴瑾之也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一動不動。
良久,晉皇突然幽幽的嘆了一聲,“左相,安沂仰慕你已久,昨天到朕這裡來,求著要嫁給你,這……”
安沂是晉皇的最寵愛的女兒,及笄不久,年十六,尚未出閣。
裴瑾之彎下腰作揖,聲音清朗而堅定,“朝中俊郎良多,安沂公主美麗大方,溫柔可人,定可從中覓得良人嘉婿。而臣已有心儀之人,只願與她一人共攜白首。”
“你……你是非她不可了?”
“是。”
晉皇猛地站起來。
他把手負在身後,冷眸緊盯著那方清潤的身影,聲音平和中又帶著某種清晰的威壓,“你愛那個女子也無妨,安沂嫁過去後,以平妻之禮待她便是。”
裴瑾之面無表情,聲音清冷,不卑不亢的回道,“請陛下恕臣不能從命。”
“你……放肆!”晉皇的手掌重重的擊在茶几上,花紋繁複的茶盞隨之一跳,險些便被掀翻了。
帝王震怒,裴瑾之卻是一臉的淡定,“陛下,俗話有說,強扭的瓜不甜,微臣對安沂公主無意,若是真的娶了她,便是害了她。”
“安沂公主既是皇上你最寵愛的公主,想必陛下也不願意看到她一輩子鬱郁不得歡的模樣。”
晉皇震怒未消,又聽到裴瑾之這樣清淡的的語調,臉上的蒼白之色更顯幾分。
他怒目圓睜,“你給朕閉嘴!”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明白再來回答朕的問題!”
“安沂你到底是娶還是不娶?”
“臣的答案不會改變。”
“你……好啊,好得很!”晉皇怒極反笑。
裴瑾之抬頭,無懼的直視依舊處於震怒中的晉皇,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明晰的瞭然,“微臣明白陛下的擔憂何在。臣在此可以向陛下保證,陛下擔心的那件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年輕的左相眸色清涼,語氣平淡,“微臣可以立誓,若有違背此言,不得好死。”
晉皇震驚的睜大眼睛,“你……”
“所以,懇請陛下/體恤微臣心意。臣定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報答皇恩。”
年輕的左相神情淡漠,說起話來也是慢條斯理的,仿若只是在談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
可晉皇的手掌早已收緊,只不過藏在寬大的袖子裡,只得他一人知曉。
良久,他的眼睛裡漸漸的浮上了幾絲蒼茫之色,揮揮手的同時語氣有些頹然的道,“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你走吧。”
“是,臣告退。”
“等等……”
“微臣在。”
“那件事情,你還是考慮一下吧。我知道你想說你的答案依舊不會改變,但是……焉知世事無常。
“朕再給你三個月的時候考慮,彼時你的答案若依舊一樣,朕無話可說,還會給你二人賜婚,你看如何?”
“……微臣遵旨。”
裴瑾之從後殿裡出來,迎面遇上在一旁低眉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