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把脈把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大夫才捋著白花花的鬍子說,“按照脈象看來,大人的身體並無大礙,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應該就可以醒過來了。”
在場的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班婇更是心直口快,“大夫,既然沒有什麼大礙,你為什麼一臉的凝重呢?真嚇人,我還以為裴左相要……”
韓羽迅速的捏了一下班婇的手。
班婇醒悟過來,清咳了幾聲後,訕訕的低下頭。
差點就把那不吉利的話說出來了……
“姑娘,醫者需謹慎,多年養成了的老習慣了,改不過來了。”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裴左相身體安康就行。”
大夫走後,韓羽和班婇也準備離開了。
竹葉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府門,然後對韓羽說,“韓將軍,如果明日我家公子沒有上朝,還望你幫忙告假一聲。”
韓羽點點頭,“我會的。”
“有勞韓將軍了。”
“小事一樁,不必客氣。”
韓羽本以為裴瑾之第二天一早肯定會來上朝的,畢竟他雖然看起來清瘦,但是卻並不是那身體虛弱之人。
但是裴瑾之沒來,於是他神色自然的替他告了假。
第三天的時候,裴瑾之還是沒有來上朝,韓羽於是又替他告了假。
第四天的時候,韓羽沒有再替裴瑾之告假,他甚至也沒有去上朝,因為那天是休沐日。
睡醒,洗漱完畢,陪爹孃用過早膳後,韓羽直奔裴府。
竹葉見了他,神色一剎那凝重,然後默不作聲的把他帶到了玉澤園裡裴瑾之的房間。
韓羽盯著床榻上的人,眉頭幾乎快要皺出了一個“川”字來。
“你說,他前兩天都沒有醒過來?”韓羽十分的驚訝。
“是的。”竹葉也有些憂心,“我已經找過大夫多次了,但是,那些大夫都說公子的身體很安康,沒有問題。”
“怎麼會沒有問題呢?如果沒有問題,那豈不是應該早就醒過來了?”韓羽反駁。
竹葉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大夫們都看不出來。昨天晚上,宮裡的御醫也來過了,都是一樣的結論。”
韓羽沉默了好一會兒,“會不會是中毒了?”
竹葉再次搖頭,“非也,公子的身體一切正常,就是……醒不過來而已。”
韓羽嘆了一口氣,“我會想辦法的。”
竹葉彎腰作揖,“竹葉在此代公子謝過將軍了。”
韓羽擺擺手,“謝什麼,憑我與他之間的交情,上刀山下油鍋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竹葉的腰更彎了,“得友如此,公子之幸也。”
看不到他的日子,這是第幾天了?
五天?十天?十幾天?
不知道……
挽碧託著自己的下巴,翻著眼前的話本發呆。
自從從裴府出來後,她就沒有再回去。
她現在每天裡都過著從錦溪君的院子到玄冰洞或者是從玄冰洞回到錦溪君的院子裡的兩點一線的生活。
她也已經很久沒有去逛街了。
倒是錦溪君的生活似乎是和以前一樣的。
他依舊會去黃金書屋裡,早上的時候出去,傍晚的時候回來,然後再與她一起到玄冰洞裡。
回來的時候,他會給她帶好看的話本,新出的小吃食,冰糖葫蘆又或者是別的好吃的東西。
一開始挽碧不好意思吃,因為她沒錢付給他。
但是日子久了,吃的次數多了,挽碧也顧不得自己有沒有錢還了。
每次他給她帶了好吃的,她都坦然受之。
後來,她甚至還使喚他,讓他回來的時候記得給她帶什麼什麼好吃的。
某天錦溪君按照她的要求買回來她想吃的棉花糖後,還打趣她,說她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但是挽碧本著丟臉一次和丟臉無數次其實並沒有什麼根本區別的念頭,厚著臉皮,心安理得的把錦溪君打趣她的話理解成了誇獎。
這天錦溪君回來的時候,給她帶回來了一大籃子的小吃食。
沒錯,就是一大籃子。
還是那種成年人兩條手臂圈起來那麼大的大籃子。
挽碧目瞪口呆,“錦溪君,你今天撿到錢啦?買那麼多的零食?”
錦溪君笑著摸摸她的頭,“對,我在路上撿到了幾顆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