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前太子賀蘭陌的母親,也就是被廢的前皇后許氏。
這對母子曾經都很風光,短短兩年,都經歷了被廢,到最後竟是生離死別,白髮人送黑髮人……許氏對賀蘭堯蘇驚羽的恨意,幾乎可以想象了。
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可惜,許氏如今並沒有那個能耐。
許氏雖然被廢,也不受許家的待見,但她曾經作為一個皇后,自然不可能一無所有。
她在許家還有那麼一兩個憐憫她的長輩,曾經得過她不少好處,如今看她落魄,倒也沒忘恩負義,送了好些錢財給她,外帶一個茶樓。作為一國之母,她曾庇佑過不少親屬,也施恩過不少人,這些人雖然絕大多數見風使舵不講義氣,但也有人記得她的好,在她落魄時候不忘了拉她一把。
因此,就算被貶為庶人,許氏的日子過得也不賴,只是每日生活在仇恨中,日子再富裕,也抵不過心裡的煎熬。
“好了,清羅,這兩天就歇著吧,這傷口不要碰水,等會兒再喊個大夫來給你開藥。”許氏望著尹清羅的那根斷指,道,“你對陌兒可真是好,可惜了,你們在一起的日子太短暫。”
“我也想與他廝守一生,但天不遂人願。”尹清羅說著,垂下眼,掩飾住眸底一閃而過的輕嘲。
賀蘭陌……
她對賀蘭陌可沒幾分真心。
這沒用的傢伙,那麼輕易就死在賀蘭堯手上,真不知腦子是怎麼長的,比不上賀蘭堯的一半聰明。
與賀蘭堯相比,賀蘭陌差勁得何止一星半點。
雖然是瞧不上賀蘭陌,但在許氏面前,她表現出的,只有對賀蘭陌的深情。
許氏還有很多她能用得上的地方,比如能給她提供長久的容身之所,能給她提供許多的錢財,許氏甚至知道去哪兒買兇,哪個組織的殺手較為靠譜。
曾經身為皇后做過不少黑心事兒,幹多了買兇殺人的事兒,許氏對江湖組織竟然也瞭解了不少。
“你對陌兒如此盡心盡力,許姨感激你。”許氏拍了拍她的肩,“以後跟許姨不用太客套,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就好。”
尹清羅道:“多謝許姨。”
“若是咱們能給陌兒報了仇,陌兒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會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
這一頭二人在談話,另一邊,賀蘭堯與公子鈺也回了綢緞莊。
蘇折菊的傷勢不輕,賀蘭堯便將他留在了杏林,有慕容巖醫治,又有古月西柚照看著,自然是沒問題。
賀蘭堯回到了莊子裡,一路走向自己的臥房,還未走近,便見蘇驚羽站在門外,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了。
賀蘭堯走上前,笑道:“夫人為何繃著一張臉?見到我不開心麼?”
“我為何繃著臉,你心裡不清楚麼。”蘇驚羽道,“去辦危險的事兒不帶上我,反而趁我不注意將我劈暈?”
“你是有孕的人,不能跟著我去冒險。”
“可讓我在家中乾等著,對我而言也是很難熬,雖然肚子裡多裝了個人,但這不代表我就什麼事也幹不了,你可別拿我當溫室裡的花兒了。”
“我如今平安歸來了,夫人還是不要跟我計較我打暈你的事兒了。”賀蘭堯莞爾一笑,“你不如問問,古月西柚的情況。”
“她肯定沒事。”蘇驚羽道,“你進來的時候神態輕鬆,我便知道沒出事。”
“古月西柚的確沒事兒。但蘇折菊有事。”
蘇驚羽聞言,當即問道:“他怎麼了?”
賀蘭堯將來龍去脈都說給蘇驚羽聽,末了,又道:“小羽毛,這次我不帶你去是正確的,我假意殺蘇折菊,跟神秘人說,正是因為你不在我才不需要顧忌,因為你不在我可以把他們都殺了不讓你知道,神秘人果然信了。”
蘇驚羽靜默了片刻,嘆息一聲,“這一次,我兄長可受罪了。”
“他的確是最受罪的那一個。”賀蘭堯道,“將你打暈之後,我便去找蘇折菊說明我的計劃,想要古月西柚平安,就需要蘇折菊做點兒犧牲,而找到蘇折菊的時候我才知道,神秘人也給他送了信,讓他去營救古月西柚,還好我與蘇折菊碰面了,否則,蘇折菊若是先我一步去營救古月西柚,必定會被神秘人威脅,神秘人極有可能連蘇折菊一起抓。”
“嗯。”蘇驚羽點頭,“如果我是神秘人,面對前來的蘇折菊,我會讓他放下兵器,想救人就乖乖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