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轉頭望向賀蘭堯,衝他挑了挑眉,彷彿在邀功。
賀蘭堯見此,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背對著花輕盈,朝蘇驚羽做口型:算你厲害。
蘇驚羽笑得眉飛色舞。
花輕盈外表冷漠,本質卻又是個聖母,秉持著與人為善的中心思想,雖然心裡始終對阿堯有意見,但親人終究是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總是不可能完全分離的。
因此,她很容易陷入糾結。
對付這樣的人,裝個可憐裝個病,確實算是較為奏效的法子了,至少能激發對方的憐惜之心。
阿堯從沒想過靠著裝可憐博取母親的同情,那麼就讓她來裝。
花輕盈看上去也是挺在乎自己的孫兒的,終於能透過此事看出她的一絲人情味。
……
眨眼間到了傍晚,天幕中雲霞沉沉,街上的行人也漸漸稀少。
天香閣是帝都有名的花樓之一。
焚香繚繞的房屋內,賀蘭平頭戴黑紗斗笠,靠坐在藤椅上。
正對面,身著豔紅衣裙的豐腴女子衝他笑道:“這位爺有什麼需要的?喜歡哪種性格的姑娘?我們天香閣的姑娘們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都有,包您滿意。”
“不找姑娘。”賀蘭平不鹹不淡道,“給你送姑娘來的。”
老鴇聞言,怔了怔,“爺的意思是,要賣姑娘?”
賀蘭平朝著身後站著的隨從擺了擺手,隨從當即將身後的麻袋拖到老鴇身前,將麻袋開啟,露出裡面的人。
老鴇望著麻袋中被綁著手腳的女子,目光一亮,“喲,這貨色不錯,姿容上等,一看就是當搖錢樹的料,爺您開個價吧。”
“不開價,送你的。”賀蘭平的聲線毫無起伏,“家中一個不聽話的妾室,看著礙眼,這才送來你這天香閣,給她吃吃苦頭,別太客氣,拿她當一般姑娘管教就好,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老鴇聞言,雖然詫異,但也沒多說。
大戶人家家裡總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她自然是管不著,這年頭賣媳婦的人都有,更何況只是一個妾室。
賀蘭平又道:“她的性格有些傲慢難馴,你看著辦,哦對了,她還是個雛兒。”
“是麼?那可真是太好了!大爺您放心,到了我這兒的姑娘,脾氣再怎麼差,要不了十天半個月的,也得服軟。”老鴇掩唇一笑,“若是您不介意,我今夜就把她拿去競拍,有這樣的姿色,又是個清倌,肯定搶手。”
賀蘭平聞言,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
夜裡,天香閣內燈火通明。
據說今日天香閣裡來了個清倌,姿容上等,老闆有意拿她來競拍,出錢最高者,今夜便能與佳人共度一夜。
這個訊息一出,閣裡的客人便又比平日裡多出了三成。
而當那清倌被人綁著押到了競拍臺的時候,眾人看得稱讚連連。
“果然是個俏佳人。”
“可不是麼,這麼綁著我看著都有些心疼吶。”
就在眾人議論的時候,老鴇笑道:“諸位客官,這一位,性格有些傲慢難馴,不綁著她,就怕她搗亂,她可一點兒都不溫柔不聽話,要是有大爺喜歡這樣性格的,那就出價吧。”
她此話一出,當即有人附和。
“有趣有趣,大爺我就喜歡野蠻的,一千兩!”
“那些個乖巧的我也膩煩了,野性的美人,我也想見識見識,三千兩!”
“五千兩!”
“八千兩!”
“一萬兩!”
眼見周圍的富人們一個出價比一個高,老鴇的臉上笑意不散。
還真是一棵搖錢樹呢。
而就在眾人爭著喊價的時候,一道清朗又高昂的男子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一萬兩,黃金。”
此話一出,周圍的聲音當即消散了大半。
黃金?!
青樓裡喊價通常都是白銀,這一出手就是萬兩黃金,當真是豪氣。
眾人向說話之人望去,是個身形較為纖瘦的男子,相貌倒也清秀,一雙眼打量著那位被綁著的姑娘,唇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男子喊價之後,一時之間沒有人加價。
雖說在場的富人不少,但花天酒地偶爾也要考慮一下這花銷值不值得,萬兩黃金買一個清倌一夜……顯然不太值得。
除非真的錢多到沒處花才會如此揮霍,有萬兩黃金,何愁娶不到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