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賀蘭堯。
早在公子鈺問海棠身上是否長斑時,賀蘭堯便猜到了一種可能性,此刻也得到了證實。
他轉頭朝蘇驚羽道:“是美人煞。”
蘇驚羽驚詫,“美人煞?!”
美人煞,她記憶中最可怕,最殘忍的一種毒。
她與阿堯曾經都嘗過美人煞的滋味了,自然知道美人煞有多棘手。
公子鈺道:“美人煞的解藥是什麼,我想殿下與王妃都應該很清楚。”
除冰山青蓮之外,根本無藥可解。
“小姐,美人煞是什麼東西?”海棠望向蘇驚羽,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明白了,果然還是無藥可治的,多謝小姐為我費心了,既然沒辦法,海棠也就不強求了,海棠只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公子鈺坦誠道:“美人煞毒發的過程一共需要十個月,若是你能忍受毒發時的折磨,捱過十個月是可以的,或者我能再琢磨些續命的辦法,若是你意志力不夠堅強,忍受不了毒發,那我勸你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的意思自然是——準備後事。
海棠垂下眼,道:“多謝,我曉得了,也就說,我還有些日子可活,那麼僅剩的這些日子,我想陪伴在小姐身邊,買不到西域的火藥,我也沒法子找到那個下毒之人與他來個玉石俱焚,說來說去,還是怪我自己沒用。”
蘇驚羽這會兒也不想說什麼安慰的話徒增傷感,只道:“暫時還死不了,日子就先過著吧,興許什麼時候就能有轉機了。”
海棠輕輕‘嗯’了一聲。
……
夜幕降臨。
香氣四溢的廚房內還亮著燭火,一身杏色紗裙的女子站在一個小燉鍋前,雙手正拆著一個藥包。
拆到一半時,她的目光中浮現些許掙扎,但只是一瞬,之後她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將拆開的藥包倒入燉著雞湯的鍋裡。
她並未注意到,窗子外一閃而逝的紅影。
君清夜白日不在極樂樓,傍晚回去時才聽下人說蘇驚羽來過,便不開心了。
為何又跟小羽他們錯過了?他去問君祁攸蘇驚羽到極樂樓的目的,君祁攸恰好在忙著看賬本,便沒有理會他,君清夜心中自然是不爽,便決定自己來問。
說不定有什麼能幫到小羽的呢。
遠遠地看見廚房亮著燭火,似乎是有人在燉湯,他剛好有些餓,便想著來撈點兒什麼東西吃。
但他沒有想到,隔著幾尺的距離,他看見廚房裡的人拆了一包什麼藥,還猶豫了片刻才丟進鍋中,看起來像極了小人行徑。
好奇心使得了君清夜又在暗處偷看了一會兒,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廚房裡那女子沒安什麼好心。
這是小十小羽的地盤,可不是隨便什麼雞鳴狗盜之輩就能混進來的,再看那女子也並未蒙面,倒像是可以在莊子裡自由活動的人。
興許是自己想多了?那藥也不一定就是害人用的……
不管怎樣,還是該去證實一下。
於是乎,當廚房裡的人端著雞湯要出門時,還未跨出門檻,便被君清夜的身軀給擋住了。
那女子嚇了一跳,抬眸望著君清夜,覺得有些面熟,仔細想了想,道:“您是君公子?”
君清夜挑眉,“你認得我?”
“見過寥寥幾回,您是我家小姐的朋友,像您這樣的人物,記不住我這種小人物也是正常的。”對面的女子衝他笑了笑,“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海棠。”
“小羽的貼身丫鬟?我倒是真沒什麼印象。”君清夜說著,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雞湯,“你剛才在這湯裡放了什麼藥?”
“藥?”海棠怔了怔,隨即笑道,“那是姜粉,有孕的女子適量吃些姜還是有好處的,公子以為會是什麼?”
“原來只是姜粉。”君清夜笑了笑,卻沒有這麼簡單地放過她,只道,“那你當著本公子的面喝一口唄。”
“看來君公子是不太相信我。”海棠無奈地笑了笑,隨即端起那罐雞湯,仰頭喝下了一口。
“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別見怪,總有人見不得小羽好想找麻煩,我不得不提防一些,誰讓你面生呢,若是換成月落烏啼他們,我必定不會多問的。”君清夜說著,讓開了身子。
海棠正準備出去,空氣中驀然想起一道清涼的男子聲音,“站住。”
君清夜聽著這聲音,當即一喜,朝著聲音來源處望了過去,“小十。”
來人不僅只有賀蘭堯,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