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這麼順利地被釋放。這麼算來,你記著我的人情,也該記著她的,現在我與殤骨要去謀劃她的江山,你就這樣冷眼旁觀?”
賀蘭堯聞言,斜睨他一眼,“早些時候女帝欠下我一個大人情,此次幫我的忙,是她還我的人情,現在我與她兩清,誰也不欠誰的人情,我還管她做什麼?我這人素來明算賬,不愛多管閒事。”
尹默玄聞言,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相信賀蘭兄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賀蘭兄,請喝茶。”
賀蘭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悠悠問道:“玄世子,你與尹殤骨情投意合?”
尹默玄聞言,怔了怔,隨即道:“賀蘭兄為何有此一問?”
“沒什麼,只是曾聽我家夫人說過一件事。她說,近親聯姻,生下的後代可能不是正常人,可能畸形,或者智障。”
尹默玄再次怔住。
近親聯姻,生下的後代可能不是正常人,可能畸形,或者智障……
這是哪來的說法?
怎麼從未聽過。
“表哥表妹在一起有什麼不對的麼?”尹默玄追問道,“這樣的例子遍地都是,有何不可?”
“這是我夫人所言,雖然聽上去有些古怪,但我相信夫人是不會胡說八道的。”賀蘭堯不鹹不淡道,“我只是好心告訴你而已,但若是你與尹殤骨當真情投意合,就當我沒說好了,正如你所言,表哥與表妹在一起,沒什麼不合適。”
尹默玄道:“殤骨不喜歡我,只是將我當成兄長罷了。”
“可你不拿她當妹妹。”
“我是喜歡殤骨,但強扭的瓜不甜,感情是不能強迫的,這世上單戀的人遠遠多於相戀的人,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只要能幫得上她,我就願意去幫,只要她能開心,我便也知足,哪怕她只將我當成兄長,但至少這也算是感情。”
“女帝是你的親姑姑,對你也算極好,你要幫著尹殤骨算計她?你心中不會有掙扎麼?”
“姑母與殤骨之間,我一定會選擇殤骨,毋庸置疑,原本就是姑母不厚道,我為何還要幫著她?殤骨不甘心,我也不甘心,我鸞鳳國的江山怎麼能任由一個野人去繼承?那個野人有什麼資格?還不是靠著他爹,除了有個好爹,他哪點及得上殤骨?一個毛頭小子,妄想稱霸山河,滑稽、可笑。”
賀蘭堯輕描淡寫道:“人家有個好爹也算是本事,這年頭拼爹的多了去了,許多事,看的就是誰的靠山硬。”
“我可不管這些,我與殤骨已經站在同一陣營,若是她贏了,我為她高興,若是她輸了,我大不了也賠上這條性命,我們想做的事,原本就是要賭上命的。幹大事的人,怎能畏首畏尾?是生是死,就看造化了。”
賀蘭堯唇角浮現些許笑意,“你倒是條漢子,難得還專一。”
“能得你一句誇獎,也算是不容易了。”尹默玄端起茶盞,“來,幹了。”
“這是茶,不是酒。”
“以茶代酒,成不成?”
……
蘇驚羽離開了枕霞宮之後,便到了太行宮找賀蘭堯。
“玄世子,我們這就回去了,再會。”
朝尹默玄告辭之後,蘇驚羽拽著賀蘭堯離開了。
回綢緞莊的路上,蘇驚羽道:“阿堯,我看你和那玄世子聊得挺起勁?難得啊,你這性格還能有人能與你聊得起來。”
“我這性格怎麼了,我這性格多好。”賀蘭堯淡淡道。
蘇驚羽:“……”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臉紅。
“一般的庸俗之人,我的確是聊不來的,沒幾句話便會不耐煩。”賀蘭堯悠悠道,“不過這尹默玄,算是個人物。”
“怎麼說?”
“八面玲瓏,心志堅毅,擅長偽裝,但被拆穿之後他也不覺尷尬,反而會很坦誠。”賀蘭堯道,“跟聰明人說話,總是不累。”
“難得聽到你夸人一回,平時不是罵這個人就是貶低那個人。”
“我真正讚賞尹默玄的,是他對感情的忠誠。”賀蘭堯道,“被他放在心裡的人,他願意為其上刀山下火海,置生死與度外,這一點倒是與我很像。不過,他比我更加高尚,他不求回報,而我……”
剩下的話他沒說完,蘇驚羽卻知道他想說什麼。
阿堯,不是不求回報的人。
他喜歡的人,他會費盡心機,用盡手段也要得到,他絕不甘於默默無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