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賀蘭堯抬眸去看,只見四面八方湧出了無數綠衣人,全都是從竹林邊上的峭壁冒出來的,原來這些人竟一直埋伏在附近。
這些人手持弓弩,清一色的綠衣,與樹葉的顏色相近,在這山林間自然是很好隱藏。
綠衣人的數量大概有半百,落地之後,自然而然地將皇帝帶來的暗衛全部包圍。
於是乎,這一刻的局面就很怪異了。
他被皇帝的人包圍著,而這包圍圈之外,又是另一股勢力。
皇帝的暗衛們震驚,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而皇帝的身影,也緩緩倒下,一雙鷹眸望著花輕盈,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怎麼可能……
為什麼她的刀,刺的是他?
“我,我在幹什麼?”花輕盈此時望著自己的雙手,面上一片驚愕。
此刻的她,已經恢復了神智。
她的記憶停留在木屋裡,她與皇帝爭吵之後,月圓進了屋,在她身上紮了一針,之後的事,就迷迷糊糊了……
清醒的一瞬間,她卻發現自己手上握著匕首,那匕首,正刺入皇帝的腹部。
到底發生了什麼?
賀蘭堯望著她的反應,似乎猜到了什麼。
她已經恢復正常了,也就是說,迷魂術已經失效了,所以,她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難以置信。
正常情況下的她,是不會主動傷人的。
“這是怎麼回事?”遠處的蘇驚羽望著竹林裡的情形,有些無法理解。
當她看見花輕盈對賀蘭堯舉起匕首時就已經心急如焚,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花輕盈那一刀就捅在了皇帝身上。
這轉折太突兀了,幾乎沒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父皇……”賀蘭平從震驚中回過了神,當即從山石上躍下,奔向竹林。
“四哥,等等我!”蘇驚羽也追了上去。
竹林之內,皇帝癱倒在地上,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對著花輕盈笑,“想不到,最後還在栽在你手裡,你之前的順從都是裝的嗎?你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殺朕?”
“不是,我沒有……”花輕盈下意識否認,“我不是來殺你的……”
她這輩子都沒有殺過人。
別說殺人了,連一隻雞都沒殺過。
她從來不想沾染一絲血腥,也從來不會想著要用殺戮來解決問題。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對皇帝動手。
皇帝看著她眉眼間的迷茫,很顯然,她沒有說謊。
望了一眼周圍的情形,此刻他也處於另一股勢力的包圍圈內,而他腹部的疼痛在提醒著他,今日,他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這個節骨眼,花輕盈沒有必要再說謊。
仔細想想,她一直就是個不太會耍心機的人,也許,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那會是誰?
皇帝腦海中驀然想起一個人,轉頭朝著不遠處的木屋望去!
此刻周圍的人太多,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清那木屋裡的人,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憤怒。
“帝無憂,一定是你……竟然是你……”
他真是錯信了人。
他曾經懷疑過國師的忠誠,但他真沒想到,國師會置他於死地。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賀蘭堯聽著皇帝的低喃聲,下意識朝著那木屋看去。
兩道白影正從屋子裡踏出,正是月光和月圓兩兄弟。
賀蘭堯忽然就明白了。
這一切,或許就是月光安排的。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月光會坑害皇帝。
他是出雲國的國師,帝王的守護者,庇佑皇帝是他的職責,可現在,他卻設了一個局,來害皇帝。
這麼做,豈不是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月光踏著輕緩的步子而來,他的衣抉被清風揚起,行走之間,像是隨時就要羽化成仙。
走近了包圍圈,那些綠衣人恭敬地為他讓了道。
“陛下,能否讓你的暗衛們退到一旁?”他開口,語氣清涼,“此刻的情形很明顯,若是陛下不配合,只怕要引起一場血雨腥風,你帶來的這二三十人,如今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皇帝冷笑一聲,道:“所有人聽著,退到一旁。”
眾暗衛心知形勢不利,便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去。
“帝無憂,朕當真以為你是為朕解決煩惱的。”皇帝冷眼看他,“你敢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