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堯的話音落下,紅蟒耷拉下了身子,貼回了地面上,迅速竄走了。
“我的個娘啊,這蛇成精了都。”君清夜抽了抽唇角。
“回客棧。”賀蘭堯朝著眾人這般道了一句,牽著蘇驚羽,邁步離開。
一眾人回到了客棧,便是先處理公子鈺的傷勢。
“殿下,七葉花如此珍貴,僅剩這一株,還是別給我用了。”公子鈺望著賀蘭堯遞來的七葉花,有氣無力道,“我可以試著,給自己解毒。”
“拿著。”賀蘭堯望著榻上的公子鈺,以命令般的口吻道,“你若能自己給自己解毒,那再好不過,這七葉花你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若是你解不了這毒,這七葉花,你就吃了吧。”
公子鈺怔住。
殿下的意思,豈不是說……不管他自己能不能解,這七葉花都歸他了?
“你就收著吧,這玩意留著本來就是為了救命的,如今能派上用場,自然該用。”蘇驚羽道,“這個,是你應得的,莫要再推辭,否則咱們殿下該不高興了。”
公子鈺聞言,接過了七葉花,“謝殿下。”
“你休息著吧,我們不打攪你了。”蘇驚羽朝他笑了笑,隨即與賀蘭堯離開了屋子。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蘇驚羽伸了個懶腰,“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這兩日被賀蘭陌與月滿影響了心情,連睡覺都睡得不安穩,如今這二人消失了,總算落個清靜。
腰際忽然一緊,是賀蘭堯貼了上來,攬住了她的腰。
“明日我們便能回宮了。”賀蘭堯將下頜抵在她的肩上,淺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煩心事都解決了,這心裡是不是舒坦多了?”
蘇驚羽聞言,微一挑眉,“嗯,是舒坦多了。”
“既然舒坦多了,那今夜就跟我榻上戰個幾百回合。”賀蘭堯低笑一聲,忽然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蘇驚羽見此,頓時失笑,伸手環上他的脖頸,“阿堯啊阿堯,怎麼一到夜裡,你就想些不太純潔的事呢?”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跟你說純潔,豈不太虛偽了。”賀蘭堯悠悠說著,抱著蘇驚羽走向了榻邊。
賀蘭堯將手伸到她腰間,才解下她的腰帶,忽聽窗外有異響,他動作一頓,眸光一凜。
什麼聲音?
像是……有人在扒窗戶?
喜歡幹這種事的,十有八九是君清夜那廝。那廝從前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
莫非他今夜又太空虛寂寞,以致於想來打攪自己的好事?若真是如此,他今夜一定要將那廝栽進土裡。
如此想著,賀蘭堯身影一閃,到了窗戶邊,伸手拍開了窗戶。
然而,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某個人,而是……一雙綠瑩瑩的眼睛。
在漆黑的夜裡,這樣的一雙眼睛無疑是嚇人的。
賀蘭堯自然是沒有被驚嚇到,眼角幾不可見的一挑,“小紅?”
窗子外的紅蟒吐了一下信子,長長的蛇身有一半是纏在窗邊的樹上,蛇頭蹭了蹭賀蘭堯搭著窗戶的手。
“自個兒找地方睡覺去,別打攪我。”賀蘭堯淡淡道,“以後夜裡不要來打攪我休息。”
他的話音落下,窗子外的紅蟒耷拉下了頭。
“阿堯,它冬眠了那麼久,終於甦醒了,最想念的自然是你,你可別怪他夜裡來打攪你,它只不過是想跟你親近親近而已。”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下一刻,蘇驚羽湊了上來,伸出了手,似是要去觸控小紅的頭。
小紅見她伸手過來,蛇頭一閃,避了開。
“嘿,它還不讓我碰了。”蘇驚羽眯了眯眼,將手伸長了些,“頭伸過來,讓我摸一下你的後腦勺。”
然而,她的話音落下,小紅並不搭理她,將蛇身縮了回去,一個扭身躥回了地面上,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靠,碰都不讓我碰一下,太小氣了。”蘇驚羽撇了撇嘴,“你養的蛇跟你還真像。”
高冷還傲嬌。
“它不讓你碰,無妨,我讓你碰。”賀蘭堯說著,輕笑一聲,伸手將窗戶關了回去。
“你?我天天都碰,早已經不覺得新鮮了,我比較想碰它……”蘇驚羽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賀蘭堯的唇堵了回去。
……
一夜過去。
第二日,眾人便不再停留,坐上了回宮的馬車,離開了芩州。
一路上,都能聽聞茶樓酒肆在傳言賀蘭陌失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