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相信。”蘇驚羽神色陰沉,“我以為,他至少應該先查查事情的真假再做決定。”
“我認為,陛下並不是真的輕信於他人。”蘇折菊沉吟片刻,道,“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賢妃娘娘年輕時曾有過其他的意中人,或者,是皇帝陛下棒打鴛鴦橫刀奪愛……如果一個男子真的相信一個女子,他絕不會如此輕信外人對那女子的汙衊,他一定會追查到底。陛下之所以那麼快下決定要殺十殿下,極有可能是因為他不相信賢妃娘娘,故而,他懷疑賢妃與外人有染。”
蘇驚羽聞言,思索片刻,覺得蘇折菊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
上一輩的事情,他們這些下一輩哪能知道呢。
也許皇帝與賢妃他們年輕時有過什麼情感糾紛,也許賢妃也曾經喜歡過皇帝之外的人。
誰能說得準呢。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去問賢妃才能知道答案了。
“阿堯,幸好你昨夜就讓月落烏啼他們將母妃轉移了,否則,皇帝肯定要派人找到雲間寺去。”蘇驚羽說著,鬆了一口氣。
出了這樣的事,皇帝是絕不會放過阿堯和賢妃的。
好在他們比皇帝先了一步將賢妃安全轉移。
“看來,我們得先去一趟楊家綢緞莊,問母妃一些問題了。”說到這兒,又望向蘇折菊,“尹清羅何時回國,你可知道?”
敢陰他賀蘭堯,他必定要送這女流氓歸西去。
蘇折菊道:“具體時間還不知道,但據說,皇帝陛下已經在給八皇子……準備嫁妝。我猜,興許這幾天他們就會啟程回國了。”
蘇折菊說完也覺得有點兒彆扭。
素來都是女子出嫁備嫁妝,他也是頭一次聽說男子出嫁……
出雲國向來奉行男尊女卑,八皇子賀蘭燁在這樣的幻境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皇帝明知將他嫁去鸞鳳國是踐踏他的尊嚴,卻還是這麼做了。
他們的這位皇帝陛下,可真是個薄情人呢。殺兒子,嫁兒子,一點兒都不心疼,就跟不是自己生的一樣。
“呵。”蘇驚羽冷笑一聲,“我就盼著她什麼時候啟程回國呢,看我不半路上搞死她。”
“咳。”蘇折菊聽著她的話,只是乾咳了一聲,“你們要悠著些,據我所知,這位鸞鳳國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燈,她的功夫,想必不弱。”
“這我知道,見識過了。且,她身上還有一件蠶絲寶甲,刀槍不入,很妙的一件防身武器。”蘇驚羽回想起當初在酒樓的時候,賀蘭堯用銀針暗算尹清羅,卻被尹清羅抬袖子擋了,那銀針還反彈出一寸。
她身上的那件蠶絲寶甲,可真是個寶貝。等把這女流氓收拾了,她就將她的寶甲搶來。
“蠶絲寶甲?”蘇折菊揪出了這幾個字眼,“刀槍不入?”
“不錯,就像身上穿了盾牌,很難進攻,怎麼,兄長有興趣?”蘇驚羽望著蘇折菊,面上浮現一絲興味,“這尹清羅啊,別的毛病我是不知道,有一點我很清楚,最愛男色,兄長你若是想要那件蠶絲寶甲,可以試著去引誘她,去接近她……”
“算了,不要。”不等蘇驚羽說完,蘇折菊便打斷了,“不能為了這樣一件東西出賣靈魂。”
“也不算是出賣靈魂。”蘇驚羽繼續打趣他,“你只要守住你的心便好,出賣的是身軀……”
“不要。”蘇折菊面色一沉,“我不屑於撿別人的破鞋穿。”
“噗嗤!”蘇驚羽笑出了聲。
破鞋……
如蘇折菊這樣的冰山,竟也會這樣形容一個女子。
“看來兄長也是有潔癖之人,想必以後會是個好夫君。”蘇驚羽笑道,“不知你和西柚姑娘最近相處的如何?是否決定要談婚論嫁……”
“我今早還得去玄軼司訓練密探們,不能久留。”談及婚姻大事,蘇折菊似乎有些不自然,忙轉移話題,“你們多保重,我回宮後依舊會幫你們打探訊息,明日再過來。”
“兄長且慢。”蘇驚羽見他起身,忙道,“這客棧只不過是個臨時落腳點,我們要退房了,去楊家綢緞莊,短期之內應該會在那兒,你若要找,就去那找我們。”
“楊家綢緞莊?”蘇折菊有些訝異,“你們還要回帝都裡去麼?陛下如今火氣正大,必定會在帝都內展開搜捕,帝都城門如今只許進不許出,除非有特殊的身份,你們若是回帝都,想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山人自有妙計。”蘇驚羽笑道,“我們暫時還會呆在帝都裡,你放心,我們不會給他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