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是誰呢。”烏啼在一旁道,“不是說等會兒會來麼,等會兒就知道了。”
蘇驚羽將封口開啟的那一瞬間,酒香四溢開來。
鼻翼間一股淳淳的香氣,引得她很想喝一口。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卻是拔下了髮髻上的銀簪,探入酒罈。
“我才想說,要檢驗一下的呢。”賀蘭堯望著她的動作,笑道,“小羽毛,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
“那是自然,出門在外,處處都該提防。”蘇驚羽笑著,將銀簪拿起,尾端並無任何異樣。
賀蘭堯見此,伸手扣上了酒罈邊緣,將罈子提到了身前來,隨即微微俯頭,將鼻尖湊上去。
下一刻,他眉頭一擰。
這麼近的距離細聞,他嗅到的不僅僅是酒香,其中還夾雜著另一縷奇異的香氣。
他本能的排斥這縷香氣。
“這並非單純的桃花釀。”賀蘭堯將面前的酒罈子推開,“加了料的。”
“這你都能聞出來。”蘇驚羽輕挑眉頭,“方才用銀簪試過了,沒毒,倘若如你所說,是加了料的,那會是什麼?迷藥?”
這罈子酒出現的有些蹊蹺。
她如今不好猜測送酒人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不是迷藥。”賀蘭堯的聲線傳入耳膜,“是一種我非常排斥的東西,且,我對這一類藥物很敏感。”
蘇驚羽聽聞此話,驀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媚藥?!”
賀蘭堯只對一種藥物極其敏感,極其排斥,那便是——催情藥。
他當初聞苗疆朦朧香都聞吐了,因此對那種香氣印象極其深刻。
蘇驚羽望向那壇桃花釀,眸光一沉。
居然送這樣的酒來。
此人目標是誰,是她還是賀蘭堯?
“如今市場上大多的媚藥都有催情香的成分,摻在酒中或食物中,幾乎不會有人察覺,但不排除有個別嗅覺敏銳的人會發現。”賀蘭堯說到這兒,笑了笑,“小羽毛,原來不知不覺中,咱們被人給盯上了。”
“在酒水裡下這種東西……”蘇驚羽冷嗤一聲,“那麼問題來了,這人究竟是想睡我,還是想睡你,還是想睡烏啼?或者,想睡了我們三?”
賀蘭堯:“……”
烏啼:“……”
“想知道,還不簡單麼。”賀蘭堯輕挑眉頭,“咱們現在就趴著不動,等此人自己出現。”
“趴著不動?中了媚藥難道不應該是滿面潮紅,坐立不安麼?”
“恕我演不出那種放蕩的樣子。”賀蘭堯面上似有玩味的笑意,“莫非你演的出來?”
蘇驚羽抽了抽嘴角。
倏然間,屋子外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
賀蘭堯朝著其他二人做了個趴下的姿勢。
二人會意,依言趴在了桌子上。
同一時,雅間外,一名火紅衣裳的女子站立,素手輕抬,用指甲戳破了窗戶紙,而後將眼睛湊上去,透過小孔望著雅間裡的情形。
三個都放倒了。
不過……她讓婢女在酒水裡下的分明是媚藥才對,他們為何像是中了迷藥一般暈倒了?
是那死丫頭下錯藥了,還是裡面的三人喝得太多醉倒了?
尹清羅並不細想這個問題,伸出手,將房門推開。
踏進屋內,順手關上了門。
她的目光落在那道雪白的人影身上,唇角輕揚。
把這美男子帶走,其餘的兩人就擱這兒不管了。
尹清羅如此想著,便緩步走向了賀蘭堯。
到了賀蘭堯身旁,正欲伸手去觸控他,但尹清羅沒有料到,就在她的手離賀蘭堯僅有一寸距離時,那暈倒著的人便是忽然坐起,揚手,一支銀針極速射出——
尹清羅一驚,眼見一縷銀光襲來,抬袖便擋。
那枚銀針紮在尹清羅火紅的衣袖上,卻並未刺入她的肌膚,而是——
像撞到了阻礙一般,回彈出幾寸,掉落在地。
賀蘭堯見此,鳳眸一凜。
這女子……
那件紅衣之下,穿了什麼寶甲?
蘇驚羽和烏啼同樣驚愕。
他們一抬頭,便見賀蘭堯朝著那女子射出銀針,眼見著命中了,結果居然……彈了回來?!
“呵,好險。”尹清羅一甩衣袖,望著地上掉落的銀針,“差點兒就讓你暗算了,好在我身上穿了件蠶絲軟甲,刀劍都戳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