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了。”似乎看出了蘇驚羽的苦惱,賀蘭堯朝著她淡淡一笑,“想要知道事實,咱們只能再易容潛進宮中去打探。不過眼下,還有一件要緊事。”
蘇驚羽怔了怔,“什麼要緊事?”
賀蘭堯道:“在雲間寺裡清修的母妃。皇帝要殺我,我逃了,他心中想必怒火難消,絕不會放過我,只怕會將怒火遷到母妃身上去,為防意外,必須將母親轉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去。”
“對,看我這腦袋瓜,險些忘了這事。”蘇驚羽說到這兒,磨了磨牙,“這破皇帝,對自己的親生子都毫不留情,你出生那年,因為天降異象就要殺你,是母妃與皇祖母保全了你,如今他又要再來殺你……他最好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我真想幹弒君的事兒了,讓賀蘭平當皇帝去。”
她素來不是脾氣好的聖母,恩怨分明,但凡有人想害她與她在意的人,她都不會饒恕。
哪怕那個人是阿堯的父親。說是父親還真侮辱了父親這兩個字。
父親這一稱呼,代表的是偉大與高尚,而不是冷酷無情。當皇帝的都這般冷血無情麼?這要是在平民家中,哪個父母不把孩子當成寶,再不濟也不至於殺自己的孩子。
蘇驚羽愈想心中愈火大。
“小羽毛,冷靜些。”賀蘭堯望著蘇驚羽惱火的模樣,莞爾一笑,“弒君這種事兒,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別忘了天機門是幹什麼吃的,守護帝王。若是皇帝也跟月滿一樣被天收了,那天機門也無計可施,但若是你想要弒君,也得看月光神棍同不同意啊。”
蘇驚羽試著平復心情,隨即嘆息一聲,“我明白了,我方才說的是氣話而已。”
月光作為天機門挑選的國師,一來要給天機門爭光,二來得守護著帝王安危。
出雲國皇帝雖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是一個合格的帝王,至少他將出雲國的江山治理的好。賀蘭平與他相比較,政治經驗不足,他才上任太子不久,道行比他老爹還是差了不少。
她為了平息自己的憤怒想要害皇帝,月光怎會允許。
的確是她太焦躁了。
在沒有查清事實之前,她不能有如此偏激的想法。
也許皇帝只是被小人所矇蔽,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呢?
“好了小羽毛,你一個腦袋瓜子裡,不要想太多複雜的事情,我真怕你想多了會傻。”賀蘭堯的聲線傳入耳膜,讓蘇驚羽眼角不禁一抽。
賀蘭堯明顯是打趣她,想讓她放鬆一些。
“月落烏啼,你們二人現在就去一趟雲間寺。”賀蘭堯瞥了一眼身旁靜坐著的二人,道,“將母親暫且轉移到楊家綢緞莊,讓小黑照料。”
“是。”月落烏啼應著,齊齊起身出去了。
“母親只怕又要怪我打攪她的清修了。”賀蘭堯說著,唇間逸出一絲嘆息。
上一次和母親鬧得不愉快,被她直接趕出了雲間寺,也不知她如今氣消了沒有。
“阿堯,母親那邊,你不用擔心。”蘇驚羽見賀蘭堯神色似是惆悵,伸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安撫般道,“其實,我能想象到,母親應該還是在意你的,只是她太善良,在她的眼中,我們太狠辣了,我們與她是沒有共同語言的,但是,我們可以儘量在她面前收斂脾氣。”
賀蘭堯遇事一向冷靜理智,哪怕遭遇挫折,也從不怨天尤人。只有在一種情況下,連他也會惆悵。
那就是遇上他母親的時候,那種無奈的感覺,她能感受到。
阿堯的母親活脫脫的一個聖母白蓮花,別的女子是裝聖母,他娘卻是真聖母。
這樣沒一點壞心眼的女子是如何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生存的?且還——能混到賢妃的位置。
真是不可思議。
蘇驚羽的安撫,讓賀蘭堯唇角多了一絲笑意,“幸好身邊還有你。”
蘇驚羽怔住。
“對於父皇,從我小時,就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不再有任何期盼;而對於母親,我感激她,卻得不到她的諒解。小羽毛,只有從你身上,我得到了完整的愛。”賀蘭堯說到這兒,伸手將蘇驚羽攬進懷中。
“蘇驚羽,我真的感激你。”賀蘭堯將頭埋在蘇驚羽的肩窩上,“我愛你。”
蘇驚羽聽著他的低喃,一時間懵了。
她當然知道他愛她。
但是,與他相識了這麼久,與他相戀了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對她說出愛。
她一直以為他是不會說的,因為他一直在用行動證明,從來不需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