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小紅。”賀蘭堯道,“若是衝不出宮牆,便只能讓小紅出來了。”
“可是小紅一出現,眾人難免會懷疑你是它的主人,如此一來,只怕會翻出之前的宮廷慘案,你會成為罪人的。”蘇驚羽咬牙道,“一旦皇帝知道你是青眼紅蟒的主人,更加不會放過你。”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否則,何必派殺手前來?”賀蘭堯的語氣毫無波瀾,“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最清楚不過了,幾乎無關緊要,若不是出生之時被母親和皇祖母庇佑,他早將我除了,今夜他派殺手來,是真的對我起了殺心了。”
“虎毒不食子,這皇帝也真他媽腦殘。”蘇驚羽啐了一口。
一行四人奔到了浣衣閣,夜深人靜,浣衣閣無人。
“浣衣閣的宮女們這會兒都睡下了,動靜小一些,不可驚動了她們。”賀蘭堯牽著蘇驚羽,藉著皎潔的月色,避開了一個個晾滿衣裳的衣杆。
然而四人沒有料到的是,前頭忽然影子一閃,一道修長的身影擋在了他們前頭。
蘇驚羽眼角幾不可見地一跳。
哪個黑衣人動作這麼快,困在那樣的白煙中,竟還能衝出,趕上他們四人的腳步?!
而下一刻,蘇驚羽藉著月色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頓時一怔。
那人一身墨色錦衣,雙手環胸,銀冠束髮,有稜有角的面容上,三分溫和七分揶揄。
賀蘭平。
“四哥?”蘇驚羽沒有料到他會出現在這兒。
“跟我來。”賀蘭平開口,聲線溫潤,“我帶你們出宮。”
蘇驚羽同賀蘭堯聞言,對視了一眼。
賀蘭平說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幫著他們逃亡了。
他竟然一直在暗中觀望今夜的一切麼?
“你們不必驚訝。”賀蘭平朝他們淡淡一笑,“跟我走,上我的馬車,我會掩護你們離開的。”
“好。”賀蘭堯乾脆利落地應下,“有勞四哥。”
……
“四哥是怎麼得知今夜的一切的?竟能提前在浣衣閣附近準備馬車,讓我們避免了一場惡戰。”坐在賀蘭平的馬車之上,蘇驚羽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從浣衣閣到東宮的路途不算近,倘若在這之間皇帝下令封鎖皇宮,那即便有賀蘭平的幫助,他們也很難逃脫了。
然而,賀蘭平竟然在浣衣閣附近就準備了馬車。
“因為今日父皇派身邊的王總管來我宮中,說是要取我的血給父皇治病,我問原因,王總管只說這是有人給父皇提供的偏方,並未說是何人。”賀蘭平頓了頓,道,“我心中好奇,只怕父皇聽信偏方會出事,便派人去養心殿打探,卻沒想到,我的人竟然看見父皇出動了上百暗衛,那些人是朝著永寧宮去的,據探子說,父皇當時面色陰沉,好似要吃人。”
“所以四哥你就知道了阿堯有危險,便也前往永寧宮去了麼?”
“不錯。”賀蘭堯輕挑眉頭,“在去永寧宮之前,我便讓人在浣衣閣附近準備了馬車接應,因為我知道十弟一定會去浣衣閣,永寧宮的位置本就偏僻,翻一道牆沒多遠就是浣衣閣,浣衣閣是沒有侍衛看守的,只有宮女們住在那兒,以十弟精明的頭腦,一定想得到這條路,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宮牆之下,在父皇下令封鎖皇宮前逃離。”
“四哥,你的頭腦也很精明。”聽聞賀蘭平一席話,賀蘭堯低笑一聲,“賀蘭陌若有你的頭腦,這太子之位,想必還能多坐幾年。”
賀蘭平聽聞此話,怔住。
“十弟,我第一次聽到你如此認真地誇我。”賀蘭平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你如此毒舌,有生之年我竟還能從你口中聽到一句誇獎,真是難得。”
賀蘭平此話成功活躍了氣氛,馬車內的眾人都笑出了聲。
“應該快到宮門了。”賀蘭平說著,抬手掀開了馬車的窗簾,探頭瞥了一眼前方,離宮門不足五丈
“都別出聲了。”賀蘭堯悠悠道,“有話,留著出了宮門再說。”
賀蘭堯的話音落下,馬車內當即寂靜了。
馬車行駛至了宮門處,車伕朝著守門的禁衛軍亮出了腰牌,“裡頭是太子殿下,爾等讓路。”
禁衛軍一聽是太子出行,不敢再攔,由著馬車駛了出去。
“四哥,今日真是多虧了你。”馬車駛出宮門之後,蘇驚羽鬆了一口氣。
今日若不是賀蘭平的掩護,他們必定要跟禁衛軍來一場惡鬥。
“不需要謝我。”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