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痛苦了不是麼?”
“娘娘問了一個好愚蠢的問題。”白衣人淡淡道,“陛下的病症,非一般疾病,與氣數息息相關,正常發作的情況下,用藥便能緩解,不正常的情況,便是帝王星遭到衝撞,例如之前有著掃把星命格的夕婉公主,以及祥瑞附體的李貴妃,遇上這樣的情況,娘娘讓本座如何製藥?只能以卦象勘測與陛下犯衝之人,將其驅逐,方可治病。”
瑞妃霎時無言以對。
與此同時,瑞妃身側的好幾名妃子都朝她投去了譏諷的目光,似是幸災樂禍。
敢於質疑國師,倒真是膽子大。
瑞妃問出了不少人想問卻又不敢問的問題。有些話,即便是王爺們也不敢亂說的。
蘇驚羽見此情形,眉頭輕挑。
月圓,也是口才好的呢。
皇帝的病,至始至終不過就是一種惡性疾病而已,需要花若干年的時間醫治,之所以編出這麼多子虛烏有的解釋,一來是突出國師的能力,二來,也是為了圓謊。
之前她藉著國師的身份扳倒了不少的敵人,都是對著皇帝鬼扯一通,借皇帝的手除去敵人,將他的惡疾增添上鬼神的色彩,既然已經編造出了謊話,自然要用更多的謊話來圓。
鬼神之說,有利於提高國師的地位,將國師的形象高大化,這是天機門的一種手段,一種讓帝王不得不依賴國師的手段。若是沒有鬼神之說,國師說白了也就是個會算命治病的江湖郎中而已。天機門守護出雲國帝王的同時,也想要在帝王心中留下高大的地位,讓帝王不得隨意鄙棄他們。
正是因為天機門的這種手段,月光才會允許她藉著國師身份出去胡編亂造,忽悠眾人。讓她達到自己目的的同時,提高國師的地位。
“愛卿的藥,果真有效。”就在這時候,榻上的皇帝坐正了身子,撫了撫胸口,臉色明顯比先前好了許多。
“吃下了愛卿的藥,這胸口都舒暢多了。”皇帝說到這兒,瞥了一眼方才提問的瑞妃,“瑞妃,進宮多久了?”
“臣妾……進宮將近一年了。”瑞妃迎接著皇帝銳利的目光,頓時心跳如鼓。
“進宮一年了,還這麼不懂規矩,朕全心全意信賴著的人,怎能容你質疑。”皇帝說到這兒,冷哼一聲,“傳朕旨意,將瑞妃削去封號,廢為庶人,逐出宮去。”
“陛下,臣妾知錯了!”一聽要被革去封號驅逐出宮,瑞妃當即花容失色,慌忙跪下,“是臣妾不懂事,臣妾不該多嘴,但臣妾只是一心為了陛下著想,求陛下開恩……”
皇帝似乎並沒有耐心聽她說完話,只朝著身邊的王總管揮了揮手,示意他去辦。
王總管會意,朝著邊上站著的兩名宮人使了個眼色。
兩名宮人走到門檻外,將跪地哭求的瑞妃拖走了。
在這期間,沒有任何人開口求情。
“既然陛下無礙了,那麼微臣告退。”白衣人的聲線依舊毫無波瀾,說完之後,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
“朕沒什麼大礙了,此刻有些累,想睡了,你們都回去吧。”皇帝朝著門檻外等候的眾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離開,隨後躺下了。
眾人見此,只得散了。
“太子殿下,你們的這位國師,地位可真不一般。”古月南柯作為指定的太子妃,自然是跟著賀蘭平前來探望,目睹了國師從出場到退場,心下覺得稀奇。
一個妃子只不過隨口問了兩句話,聽起來也是為了皇帝陛下著想的,卻落了個被廢的下場。
只是因為她質疑了國師的能力。
這出雲國的國師,地位是不是也太高了些?太受皇帝寵信了。
“我們出雲國的國師,歷來沒有無能之輩。”賀蘭平悠悠道,“大多都是很受帝王信賴的,也受大半的朝臣信賴。國師無實權,但地位極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皇后與太子都不可隨意冒犯。”
“我方才聽著他那套奇怪的說法,什麼帝王星,掃把星,祥瑞附體,恕我直言,在我赤南國,這麼匪夷所思的說辭,是沒幾個人會信的。”古月南柯笑道,“殿下別怪我說話直接,敢問殿下,你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鬼神之說麼?”
“南柯,很多事情,不能太較真。”賀蘭平頓住了腳步,忽然轉頭湊近了古月南柯,低聲道,“本宮只知道,跟國師作對,是當不了皇帝的。”
說完之後,不等古月南柯反應過來,他便低笑一聲,轉身離開。
古月南柯立在原地,眉頭輕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