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屋子抱到你的屋子來,那時候可是一個人都沒有,而你睡得太熟,壓根就不知道已經換了一間屋子,等會兒我自然可以溜出去,憑我的輕功,誰能捕捉到我?”
蘇驚羽聞言,有些意外。
她在睡夢中,已經換了一間屋子了?
對了,昨夜進阿堯的屋子時,他屋裡壓根就沒點燈,因此她也看不到他屋子裡的擺設,今早一覺醒來,自然不知自己換了一間屋子。 “看你睡得安穩,自然不忍心叫醒你,便將你一路抱過來了,小羽毛,你睡得還挺死的,一點都不敏銳,我若是將你賣了,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蘇驚羽瞥了他一眼,“那你就將我賣了唄,打算買給誰?你真當我睡得死?若不是你在身邊,我可是很敏銳的,要怪,就怪你的體香好聞唄,像是安神香一樣,聞著就能睡得安穩了。”
賀蘭堯:“……”
“我只是說笑罷了,夫人切莫當真。”賀蘭堯道,“我怎會捨得將你賣了?賣了自己也不能賣了你啊。”
“若真是要賣,你可比我值錢。”蘇驚羽不鹹不淡道,“某人的一幅畫像都能值個幾萬兩銀子,這哪是我能比擬的。”
賀蘭堯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好好的,又提那幅畫像出來作甚?提它豈不是掃興。”
說起那幅畫,就難免想到那個掃興的人。
若不是古月南柯當初看到他的畫像,也就不會引發之後的一系列破事。
“說起來,古月南柯近來似乎安分了不少?”蘇驚羽悠然道,“難不成是因為之前被若水和烏啼整過,學聰明瞭?不對,她那樣的人,應該是愈挫愈勇,上次要拿我兄長當誘餌的餿主意就是她出的,這次拿皇祖母當誘餌引你入宮,不知是不是她也參與其中,此女總想著搞事情,不得不防。”
“放心,不用你我出手,都會有人解決她的。”賀蘭堯雲淡風輕道,“你忘了尹殤骨跟四哥結盟的事了?他們之間沒有情,只有利益,但即使如此,尹殤骨也不會讓古月南柯霸著國母的位置,尹殤骨如今可不比從前淡泊名利,女帝的做法太讓她寒心,她勢必要崛起,回國奪位,看她最近與四哥走得近,以後多半會聯姻來維持關係,尹殤骨怎會委屈自己做側室?古月南柯,會成為他們結盟的犧牲品。”
蘇驚羽想了想,道:“如此看來,古月南柯這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總是算計他人,也免不了被他人算計。
二人正說著話,忽聽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當即便噤了聲。
下一刻,有人敲響了房門,“國師大人,時辰不早了,世子等著您一同去用早點呢。”
蘇驚羽聞言,道:“知道了,回去告訴世子一聲,本座很快便來。”
“是。”外頭的宮人應了一聲,便褪下了。
聽著那腳步聲遠了,蘇驚羽朝賀蘭堯道:“阿堯,你先溜回自己屋子裡去,那玄世子找我,多半又是要去煩老皇帝,好讓他早些放你自由。”
“嗯。”賀蘭堯應了一聲,隨即下榻穿衣。
穿戴整齊之後,他走到窗臺後,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觀察著外頭的動靜。
眼見此刻外頭無人經過,他才將窗子推了開,一下子躥了出去。
蘇驚羽整理好了儀表,便也踏出門去。
……
“國師,來得正好。看看這些早點合不合胃口。”雅緻的六角小亭內,尹默玄吩咐宮人上了一桌子的精緻糕點,眼見蘇驚羽落了座,便笑道,“國師若是不愛吃,便吩咐他們做點別的。”
“有勞世子費心了,我不挑。”蘇驚羽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各色糕點,目光中浮現些許笑意。
這些,阿堯喜歡。
她都有點懷疑,尹默玄命人準備的這些糕點是否就是專門給阿堯準備的。
果然,下一刻,尹默玄便朝著身後的宮人道:“去把十殿下請來吃早點。”
蘇驚羽輕挑眉頭,“玄世子,您對咱們的新王夫有些殷勤吶。”
“國師說笑了,本世子對他殷勤,自然是因為仰慕他,尊敬他。”尹默玄說著,搖頭嘆息,“如他那樣謫仙般的妙人,可仰慕而不可褻瀆,本世子拿他當仙人,自然是該殷勤的。”
蘇驚羽:“……”
阿堯又在無意中收穫了一個腦殘粉。
片刻之後,宮人將賀蘭堯請了來,賀蘭堯與蘇驚羽自然是裝著不熟,到了亭子內,賀蘭堯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點,淡淡道:“有勞玄世子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