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順利打落了四支鏢,有兩支依舊擦過了阻礙物,射在了兩名刺客的身上。
三個活口瞬間便死了兩,僅剩一個。
坐在正對面雅間裡的賀蘭陌見此,斂了斂眉,隨即毫不猶豫地再度朝著那名僅剩的活口出手,一個揮手又是幾支飛鏢掠出!
而這一回,賀蘭堯的餘光瞥見飛鏢襲來的方向,並不出手去阻攔,而是立即轉頭望了過去——
賀蘭陌本以為賀蘭堯會去攔截飛鏢,卻沒料到他竟然無動於衷,而是朝著自己這邊看來,當即快速出手將窗戶一拉。
“啪”的一聲,窗子關上了。
“怎麼了?”賀蘭燁微微驚詫,“剛才那人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隔著這麼遠,應該是看不清我們的長相的。”賀蘭陌沉聲道,“但他發現了我們的位置,撤!”
說著,便起身率先走開了。
賀蘭燁連忙跟了上去,“等等我……”
同一時,站在街邊的賀蘭堯瞥了一眼那關上的窗戶,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而那幾枚襲向最後一個活口的飛鏢,被蘇驚羽同賀蘭平一人攔下了一支,有一支幸運地避開了所有的阻礙,將最後一個活口滅口。
“又死了。”蘇驚羽擰起眉頭。
方才只顧著攔鏢,自然是沒時間去看飛鏢射來的方向。
“你們在這兒等我片刻。”賀蘭堯留下這麼一句話,身影迅速掠出,朝正對面的酒樓而去。
蘇驚羽見此,唇角牽起一絲淡淡的弧度,“阿堯似是發現了什麼。”
……
賀蘭陌二人離開雅間後,便又迅速換了一間房。
賀蘭堯趕到雅間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賀蘭堯自然是猜到人不在了,方才他在街道上看了過來,對方心虛地掩窗而逃,這的確是情理之中的事。
隔著遠遠地距離,外加那人的臉龐處於盲區,他不能清晰地看清那人的長相,但他發現了其他的線索。
那雅間裡是坐著兩個人,一黑一藍,黑衣男子並無特殊之處,但藍衣男子,所穿的衣裳,廣袖銀邊,衣袖上繡著蟒紋,那種繡工並不平凡,是來自於錦繡閣。
賀蘭堯原本也是接觸綢緞生意的,因此對衣料刺繡等十分識貨,輕易便可看出那人所穿的衣裳來源於錦繡閣。
錦繡閣與皇家做生意,據說最上好的綢緞,都是最先流入皇宮。而皇家的女子,穿的都是特製的衣裳或者鞋子,龍紋與蟒紋在出雲國,是標準的皇家專用圖案,尋常人可不敢輕易穿。
雅間裡的那兩人,其中至少有一個是皇子,而另一個穿黑衣裳的,便是投出暗器的。
想到這兒,賀蘭堯將酒樓的夥計喚來,問道:“方才坐在這兒的兩位公子,你可知是什麼來頭?”
“這……”夥計朝雅間裡看了一眼,“誒,人怎麼不見了?”
“我是他們的債主,他們見了我,自然躲都來不及。”賀蘭堯悠悠道。
“啊?債主?不會吧,雖然我不知那兩位公子什麼來頭,但那位穿藍衣的一看就是個世家子弟,錦衣華服的,一出手便是金錠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欠債的啊,哦對了,他腰間還掛著一塊這麼大的藍田玉,看著就很值錢。”
那夥計說著,還用手掌比劃了一下。
賀蘭堯聞言,鳳眸含笑眯起,“我正想問你那塊玉呢,上面是不是刻著觀音像?”
夥計道:“好像是……”
“那就沒錯了,就是他欠我錢。”賀蘭堯說著,譏誚一笑,轉身離開。
他已經知道那藍衣公子是誰了。
八皇子,賀蘭燁。
賀蘭燁出生時曾大病一場,病癒後,他的母妃找來了技術精湛的玉器雕刻師,為他刻了一塊觀音玉,玉質是上等藍田玉,意蘊觀音保安寧。
賀蘭燁那個飯桶頭腦一般,武藝一般,無法做到那麼精準地放暗器,他對面的那名黑衣男子,想必是他的幫手。
看來,夜裡該去會一會他了。
賀蘭堯回到了街道上,衝蘇驚羽等人道:“有眉目了,找個地方坐下,我跟你們說。”
……
是夜,月色涼如水。
恭郡王府內,賀蘭燁沐浴洗漱完畢後,躺在榻上,準備入睡。
屋內僅有他一人,而就在這樣寂靜得幾乎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聲響的氣氛中,有什麼物體爬行的聲音格外清晰——
賀蘭燁原本以為自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