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犯的罪不少了。
偽造戶籍,依法處置,判流放;而毒害公主,按照國法,判死罪。
她可以拒捕,但是她所面臨的,那就是沒完沒了的追捕。
與其這樣,倒不如幫女帝把煩惱解決了,這麼一來,走,便能走得輕輕鬆鬆。
但是這些事,都不能告訴邵年。
“我以為,你從不追求名利……罷了,你想怎樣我也管不著,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們是否還會站在我這邊?”邵年的聲音再度傳入耳中。
蘇驚羽抬眸看他,“邵年,你是知道我們的脾氣的,恩怨分明,只要你不先背棄友誼,我們自然還是與你站在一起,可若是將來有一天你為了利益放棄了友誼,我們自然也就不再與你站一起,是是非非,原本就是這麼簡單,你仁義我便仁義,你不仁我便不義,明白嗎?”
邵年聽著她這個回答,靜默了。
算是同意她的說法了。
“哦對了,關於何王夫,你真的不用這麼急著讓他去死,你忘了麼?女帝派了何子衿去當臥底,何子衿是何王夫信任的人,只要何子衿不失手,王夫活不了多久的。”
邵年聞言,只是冷哼一聲,“何子衿,一個只會跳舞獻媚邀寵的小白臉,隨隨便便就策反了,可見沒多大本事,廢物一個,我可不敢指望他。”
“誒,那可不一定,小嘍囉雖然不能高看,但也別太小看了,很多時候,小人物也會成為一件事情成敗的關鍵。”蘇驚羽笑道。
“受教了。”邵年面無表情地應了一句,而後話鋒一轉,“對了,月恆還沒出現嗎?”
提到月恆,蘇驚羽的笑容便維持不住了,“誰知道這混賬死哪去了,現在六位公主看似都已經失了奪儲的機會,他的目標我們已經達到了,他卻還不出來,這言而無信的小人。”
“莫急,他會出現的。”接話的是沉默了許久的賀蘭堯。
“月恆要借我們的手對付公主們,這不就說明了他參與黨爭?不管他究竟是有什麼樣的目的,他只要有心插足朝廷的事,就絕不可能隱在暗中不作為,遲早還是得出來露臉的,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永遠隱沒在黑暗處。”賀蘭堯的聲音不疾不徐。
他並不擔心月恆不出現。
因為對月恆來說,烏啼等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通常只會面臨兩個下場:被釋放,或者被殺害。”
賀蘭堯分析著,“而從當天月恆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想攪動皇宮這一池渾水,讓公主們都被女帝放棄,卻並沒有宣告要斬草除根,可見此人,心腸還不夠毒。壞人總是瞭解壞人的,正如我有些瞭解月恆一樣,我想這個月恆,與我半斤八兩,若我是他,我會選擇放了烏啼等人,因為沒有必要殺,沒有必要做的事,為何要做?除非他跟我們有仇。”
蘇驚羽思索片刻,覺得賀蘭堯所言有理。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通常只會面臨兩個下場:被釋放,或者被殺害。
如果這個月恆不是喪心病狂到要殺人取樂,烏啼他們應該不會被撕票才對。
三人正議論著,看門的又來通報了——
“蘇姑娘,方才有一支暗箭射在了柱子上,箭尖上釘著一張字條。”
那人說著,將字條遞給了蘇驚羽。
蘇驚羽接過了字條,拿到眼前看。
半個時辰之後,沸騰魚鄉見。落款是——月恆。
“他大爺的,終於有訊息了。”蘇驚羽振奮地一拍桌子,“這個混賬,總算沒有言而無信。”
賀蘭堯瞥了一眼字條上的內容,道:“小羽毛,先別高興地太早,在沒有見到烏啼等人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的。”
“至少有希望,走吧阿堯,我們現在就去。”蘇驚羽說著,拽起賀蘭堯便要走。
“我也想去。”邵年道,“我也好奇此人是什麼來頭,為何要對付公主們?按理說,公主們失利,對我有利,而此人我卻不認識,只怕他有什麼更大的陰謀。”
“那你便跟過來罷。”
一行三人離了府,朝著沸騰魚鄉而去。
到了門外,與上次一樣的,偌大的館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賓客。
“與上次一樣的約定地點,想必也是一樣的房間,上二樓最後一間看看。”賀蘭堯道。
三人到了二樓,行至走廊盡頭,最後那間的屋子門果然是開著的。
蘇驚羽腳步很快,正要奔上前,被賀蘭堯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