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羽原本還不想恐嚇他,聽他這麼一說,面色頓時一繃,“不討人喜歡又如何?反正我都嫁出去了,有人要就成了,被太多人喜歡也是一件苦惱的事,正好藉著殘暴的性格,為我夫君多逼退幾個情敵,你有意見麼?老狐狸。”
藍衣人沉默了片刻,隨即道:“怪我多嘴,不該貶損你們夫妻二人,給我端盆清水來吧。”
“喏,給你,別耍花招。”烏啼將一盆清水端來了,放在藍衣人身前。
藍衣人見此,抬手摘下了束髮的髮簪,手指握上了簪頭,輕輕旋轉了兩圈,便將簪頭拆了下來,而後,將簪身裡的粉末倒在手心裡。
蘇驚羽見此,微一挑眉。
還挺會藏東西的。
方才月落烏啼搜遍了他的全身都搜不到,而其他人也不曾想過他髮簪裡有玄機。
眼見藍衣人俯下頭,要將臉浸在水盆裡,說時遲那時快,他忽然一手扣在了水盆的邊緣,將整個水盆掄起,在空中劃過一個不小的弧度,使得水盆裡的水全潑了出來,潑向眾人。
賀蘭堯眼明手快,抓著蘇驚羽後退一步,才沒讓水濺一身。
而同一時,藍衣人手臂一揮,將手心的藥粉揮灑在空氣中。
空氣中霎時滋生了淡淡的白霧,夾雜著些許粉塵顆粒,似乎是想模糊眾人的視線。
藍衣人趁此機會,迅速轉身想要逃離。
然而,還不等他的步子跨出門檻,便聽得耳畔一聲尖銳的貓叫——
“喵——”
眨眼之間,一道黑色小影躥到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了他的脖子!
緊接著,他便感覺脖頸傳來一陣刺痛……
他心道一聲糟糕。
好不容易把身後那群妖魔鬼怪甩開了,卻沒能防住這隻小貓。
看來,今日真是逃不掉了。
很快的,他便感覺有些暈乎乎,腦子越來越昏沉,漸漸地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他緩緩倒下。
臨近昏迷時,耳畔響起一道清涼的男子聲線,“讓你自己卸,你非要耍花招,看來,還得大刑伺候,烏啼,把刀拿來。”
“住手……你還想不想知道你爹是誰了?!”藍衣人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說完之後,便暈了過去。
而他的這句話,也成功影響了賀蘭堯,以及賀蘭堯身後的眾人。
“殿下,這……”烏啼握著刀,猶豫了片刻,道,“我看還是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吧?再耍花招,咱們就真的下刀子。”
賀蘭堯轉頭望向蘇驚羽,“小羽毛,你認為呢?”
蘇驚羽道:“先綁起來,再弄醒他,看他還怎麼耍花樣。”
……
藍衣人再次醒來時,是被用冷水潑醒的。
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五道人影。
最靠前的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而他們身後,站在三個下屬模樣的年輕人。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臉上,或嘲諷,或冷漠。
他試著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的身軀被束縛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此時坐在靠椅上,約莫拇指那麼粗的繩子,將他的身軀與靠椅綁在了一起,就連兩隻胳膊都被綁在了椅子的兩邊把手上。
“廢話少說,告訴我們,怎麼卸下你的面具?”蘇驚羽率先開口。
“為何一定要看我的臉?你們都已經知道我是楊絕頂了。”藍衣人輕嘆了一口氣,“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可現在的年輕人心眼也不小,我人到中年,玩不過你們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用的這副身軀,是不是月恆的。”蘇驚羽道,“你明明就是楊絕頂,還要矇騙我們你是月恆,說說原因。”
“我只是擔心你們洩露出去,我不想讓人知道,楊絕頂還活著。尤其不能被女帝與王夫知道此事,否則對邵年無益。”楊絕頂說到這兒,頓了頓,道,“我這副身軀,的確是月恆的。”
“人皮面具怎麼卸?”
“我頭上還有另一支髮簪,那裡面裝著卸面具用的藥膏,溶在水裡,就可以卸下來。”
“我就再信你這一次,月落烏啼,去給他好好洗把臉。”蘇驚羽特意將‘好好’兩個字咬重了一些。
“好勒。”烏啼將楊絕頂發上的另一支髮簪取出,月落打了盆清水過來,將藥膏溶解之後,二人將粗麻布用水浸溼了,在楊絕頂臉上狠狠地揉。
“……輕點。”
楊絕頂被粗麻布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