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中的烤魚,心想幹脆大方些給它得了。
正要遞過去,卻見賀蘭堯不知何時站到了身後,抬腳便將白虎拱開,“岸邊有那麼多生的,誰讓你來搶烤好的?要吃自個兒去吃那些生魚。”
白虎被他拱開,果真也沒再湊過來,轉頭去河岸邊撿生魚去了。
蘇驚羽見此,笑道:“這麼看它還挺乖巧的。”
“跟在我身邊,若是不乖巧,早讓我一腳踹開了。”賀蘭堯在蘇驚羽身側坐了下來,“吃魚吧。”
……
吃飽喝足休息夠了,眾人便又繼續趕路。
一行人一路上走走歇歇,約莫三四日之後,終於在一個夜晚裡迎來了白虎的主人。
這一夜,眾人找了家酒樓落腳,用過晚飯,各自回房歇息,蘇驚羽賀蘭堯上樓之際,卻聽酒樓門外響起夥計的聲音——
“這位客官,不好意思,我們店今兒被人包了,不接待其他的客人,客官請換一家吧。”
由於賀蘭堯喜愛清靜,便包了整個樓子,這會兒有人上門,自然被夥計攔下了。
來人被攔截下來,一言不發,也並不動武,而是一個輕躍而起,如風一般的身影直接閃進了殿內。
夥計眨眼間的功夫,人都闖進去了。
“誒,這位客官,你不能不講理……”他正準備去理論,卻見賀蘭堯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管。
蘇驚羽望著眼前的人,一襲海藍色錦衣,身形修長也偏瘦削,露在衣裳外的肌膚白皙若玉,一張與衣裳同色的面巾遮住了臉龐,光潔的額頭下,一雙深邃又瀲灩的雙眸如同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神秘莫測。
而他的眼瞼下方,掛著一滴淚痣,顯得那雙眼眸愈發好看。
蘇驚羽只覺得這雙眼睛很是漂亮,難得能見到一雙可與阿堯媲美的眸子,再看這男子鼻樑的高度與臉部的輪廓,雖然看不到五官,但這輪廓也是黃金比例,臉龐的弧度必定很優美。
蘇驚羽正打量得起勁,耳畔傳進賀蘭堯清涼的聲音,“夫人看什麼呢?他都蒙著臉,有什麼好看的?”
“我看……他那滴淚痣!”蘇驚羽輕咳一聲,“我看那滴淚痣頗為好看,心裡想著,那是畫上去的還是天生的。”
她的話音落下,對面的男子開口,語氣慢條斯理,“天生的。”
連聲音都那麼好聽!
蘇驚羽是聲控,但凡是覺得聲音好聽的人,給她第一印象都是不錯的,至於以後的印象,那便要看人品與性格了。
這男子的聲音怎麼說呢,清清涼涼又不失柔和,如夏日湖面上掠過的清風,既不覺得冷,也不覺得太柔。
與阿堯的聲線相比,另有一種美感。
蘇驚羽正在心中悄悄讚賞著,一旁的賀蘭堯道:“夥計,再擺上幾道招牌菜,添一副碗筷。”
“不必了,吃過了。”對面那男子說著,瞥了一眼蘇驚羽,再望向賀蘭堯,目光中浮現一絲笑意,“上次見你還是孤家寡人,這次見你,你卻有了夫人。”
“怎麼,你嫉妒?”賀蘭堯笑得無害,“羨慕或是嫉妒的話,自己也去找一個吧。”
“找不到。”那人悠悠道,“賀蘭兄似乎有點兒變化了,從前性格太冷,今日一見,多了些人情味,看來多了個夫人是好事。”
“那自然是極好的。”賀蘭堯唇角的笑意不減,“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麼?我夫人家中還有姐妹。”
蘇驚羽差點噴了。
我夫人家中還有姐妹……
她家中剩下的那位姐妹,蘇紫晴,那就是個惹人嫌的主啊,嬌蠻造作,頭腦愚鈍,不是公主的命還落了一身的公主病。
阿堯要將蘇紫晴介紹給他這位朋友,可真是……缺德。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損友吧?
蘇驚羽正在腹誹著,對面的男子道:“不了,你介紹的,我可不敢要。”
賀蘭堯呵呵一笑,“不要便罷了,坐下喝幾杯如何?”
“不喝。”蒙面人搖了搖頭,“若是飲酒,就要摘下面巾,只怕你家夫人看了我的相貌以後會移情別戀。”
賀蘭堯唇角的笑意一涼,“那你倒是摘下來給我家夫人看看。”
“不看了不看了。”蘇驚羽忙道,“他那雙眼睛我就不喜歡,看上去深不可測的一副陰險小人樣,臉長得再好看也無用,眼睛可是心靈的窗戶呢,還是我家阿堯這雙眼睛最為靈動美麗,你這位朋友,還是蒙著臉吧,我對他長什麼樣都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