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聲喊叫。
話音落下時,寢殿內又恢復了空蕩蕩,只有她一人。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混進宮裡來的,也不知他是如何避開守衛直闖她寢宮,她只知道,他還活著。
雖然他變得那麼冷漠,但他還活著的事實,已經足夠她歡喜了。
……
兩日後。
“阿堯,咱們不跟君家兄弟以及邵年他們辭行麼?”蘇驚羽收拾著衣裳,如此問著。
“沒有什麼好說的。”賀蘭堯淡淡道,“即使我們不辭行,他們要不了幾日也會知道,我們走我們的便好。”
蘇驚羽挑眉,“好吧。”
“殿下,東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已經搬上馬車了!”屋外響起了烏啼的聲音。
“我們也收拾好了。”蘇驚羽應了聲,隨即將包袱拎起往肩後一甩,與賀蘭堯相攜著出門。
這一回,真的要離開了呢。
坐在出城的馬車上,蘇驚羽將頭倚靠在賀蘭堯肩上,悠然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呢,轉眼間,我們來這兒都好幾個月了。”
“怎麼,要離開了,有些捨不得?”賀蘭堯打趣道。
“並不,我只當是來旅遊的,若是要我長期呆在這兒,恐怕不適應,此地民風太過放浪,不適合你我這樣的高雅之人常駐。”蘇驚羽一本正經道。
而她此話一出,卻引得賀蘭堯發笑。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有假?”蘇驚羽白了他一眼。
二人正說著,馬車外響起了烏啼的聲音,“殿下,看這天色,似是要下雨了!”
“下雨?”蘇驚羽伸手撩開了車窗簾,果真見天空烏雲密佈。
“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這破天氣說變就變。”烏啼埋怨了一聲,“驚羽姐姐,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先避避?”
“嗯,是應該。”蘇驚羽的目光迅速掃過街道邊上的一家家館子,最後在一家酒肆定格了下來,“烏啼,去那家酒肆,看著人少。”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大堂一片空蕩,想來很是清淨。
不過看到這樣的場景,難免想起一個人。
尹殤骨。
但凡是她所到的酒肆,她幾乎是次次包場,她十分海量,又愛清靜,飲酒不喜被人打擾。
這一次離開,竟也忘了跟她打聲招呼。
馬車到了酒肆之外停了下來,蘇驚羽賀蘭堯下了馬車,正要入內,卻有一名夥計上來攔了,“幾位客官,請換個地方吧,小店今日有人包了,不接待其他客人。”
蘇驚羽聞言,眯了眯眼兒,往大堂裡看去。
這一看,卻是一怔。
空蕩蕩的大堂,只有一個賓客,那人一襲白色衣裙,眉若柳黛,眸若杏子,面前的桌上擺了七八個空酒罈,雙頰有些微紅。
“殤骨?還真巧。”蘇驚羽笑了笑,衝夥計道,“那位姑娘我認識。”
說著,將夥計往邊上輕輕一推,踏了進去。
“富婆,又一個人包場呢?”蘇驚羽笑著道了一句,隨即到了她對面坐下,“要我陪你喝幾杯麼?”
尹殤骨抬眸看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真巧。”
“我正準備出城,路上看見天色陰暗似是要下雨,便想找家店先避避,正好又看見這家酒肆,就來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兒,都是常客呢。”蘇驚羽說著,招呼夥計多添幾個酒杯。
“你要出城,去哪兒?”尹殤骨問道。
蘇驚羽道:“回國。這會兒看見你,正好來跟你告辭。”
尹殤骨微微一怔,“回國?”
說著,她忽然笑了一下,“也是,九弟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你們也無須再留下幫襯他了。”
尹殤骨這話一出,蘇驚羽有些聽不懂了,“此話何解?我們離開與邵年並無關係,雖然幫過他一些,但我們是走是留並不是他能決定的,什麼叫做——他得到他想要的了?”
蘇驚羽察覺到尹殤骨今日有些反常。
她素來灑脫,又不失風趣,堪稱酒神,平日裡飲酒似乎都是為了找樂子,今日卻像是……借酒澆愁。
“殤骨,你今日有些不太對勁。”蘇驚羽開始詢問,“你是怎麼了?因何事發愁?”
尹殤骨望著她,好片刻,才道:“我無家可歸了。”
“什麼?”蘇驚羽一時有些聽不明白,“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無家可歸還需要解釋麼?我回不了宮了。”尹殤骨不溫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