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一個女刺客幾個眼神,幾位大人就以為這刺客與三公主有關係,是不是太武斷了?”
“我以為,那名想要招供的女刺客也許根本不怕死,只不過想在死之前再給三公主身上潑一潑髒水,真是用心險惡。”
蘇驚羽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只覺得其中有一人的說法是合理的。
興許是這幕後指使者與尹殤骨有恩怨,這些女刺客行刺失敗,自知難逃一死,便想在死之前陷害尹殤骨,若是眾人當真冤枉了尹殤骨,倒是令這個幕後黑手稱心如意了。
她甚至覺得,今日這夥女刺客的出現,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刺殺女帝。
像是一個專門針對尹殤骨而設的局。
再看尹殤骨,似乎並不緊張,眉頭也不皺一下,只不慌不忙道:“幾位大人想要憑女刺客的眼神來指認我是幕後指使人,我是不會認的,想要我認罪,也得拿出點真實有效的證據來,而我,如今也沒法子證明自己是絕對清白的,具體該如何處置我,還是看母皇的意思吧。”
何王夫從始至終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聽聞尹殤骨此刻,便轉過身望向了女帝,“陛下,您怎麼看待此事?”
“她的話並不是沒道理,你們沒有人能拿出有效的證據證明她有罪,而她暫時也無法證明自己完全清白。”女帝端坐在椅子上,沉吟片刻,道,“將三公主暫且軟禁在冷月宮內,吃穿用度依舊按照公主的待遇,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而關於今日女刺客行刺一事,交由刑部審查。”
言罷,她站起了身,道:“朕有點兒累了,就不與諸位愛卿暢飲了,你們自便罷。”
說完,她便離開了坐席。
何王夫自然是跟隨著她一同離開。
“恭送陛下。”
眾人目送著女帝離開,隨後又紛紛坐下來繼續飲酒閒談,沒過多久,便都陸續離開。
空氣中的迷香散的差不多了,
尹殤骨也被侍衛帶走,前去冷月宮關禁閉。
蘇驚羽覺得無趣,便也準備離開,而她起身的時候,無意間瞥見坐席下的一個香囊,那是方才女刺客們帶來的。
蘇驚羽見此,便又坐下,伸腳將那個香囊往裡側一撂,而後俯下身,用寬大的袖子蓋住香囊,悄悄拾起。
十幾名女刺客人手一個香囊,她只撿走一個,不會影響到刑部查案。
這東西,沒準可以有什麼線索呢。
悄無聲息地撿走香囊之後,蘇驚羽便也離了席。
她可以斷定,今夜的刺殺,與尹殤骨是無關的。
以尹殤骨的頭腦,不會策劃如此失敗的一場行刺。
這就是一個針對她的陷阱,策劃者,也許是邵年,也許是何王夫,任何與尹殤骨有利益衝突的人,都有可能。
要論最大的受害者,並不是尹殤骨,而是女帝陛下才對。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樁樁件件都牽扯到公主們,女帝在開宴時已經表現出心緒不寧,又來了這麼一出,只怕心裡更煩惱了。
……
蘇驚羽回到府邸時,遠遠地看見門廊是亮著的,門廊上方掛著的燈籠照明著周圍,而一整排的房屋都沒有亮燈,包括她和阿堯住的那一間。
有點晚了,阿堯想必是睡了?
蘇驚羽抬步走向自己的屋子。推開了房屋的門,才走進了屋子裡,蘇驚羽忽覺得腰間一緊,隨後整個人被帶著一個旋轉,站定之時,背部已經抵在了門板上。
同一時,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屋子裡沒有點燈,藉著門外走廊的燈光,她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廓,正是她的阿堯。
正想說話,哪知才張開口,便有柔軟冰涼的物體覆在了唇瓣上,那氣息她再熟悉不過了,是賀蘭堯的唇。
“原本想要先歇息,不想等你,但,沒有你在身側,終究無法輕易入眠。”賀蘭堯撤開了她的唇瓣,冷哼了一聲,而後一個俯身將蘇驚羽橫抱而起,藉著微弱的月色,走到了榻邊,將蘇驚羽放下,隨即壓了上去。
“阿堯,烏漆墨黑的,都不點燈,我還以為你睡下了。”蘇驚羽平躺在榻上,悠悠道,“沒有我陪著你都睡不著,我是否該因此覺得十分榮幸呢?”
“就愛耍貧嘴。”賀蘭堯俯下頭,與她鼻尖相抵,淺淺的呼吸噴灑下來。
下一刻,蘇驚羽便察覺到脖頸一涼,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襟裡。
“阿堯,跟你說個事。”蘇驚羽任由他的手扯著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