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尹紅砂:“……”
同一時,一直坐在正對面無聲看戲的賀蘭堯眼角聳動了一下,素來冷靜的面容呈現出一絲龜裂。
小羽毛她竟然……調戲一個女子調戲得如此開心。
且她的做派一點兒也不青澀,倒像是個老手,彷彿她常常這樣調戲女子,那麼嫻熟……
賀蘭堯的目光流露出不悅。
原本看蘇驚羽在興頭上,想著讓她玩玩也就罷了,反正與她有肢體接觸的只是女子,無妨。
但現在看來,她是玩上癮了?
扮了回男子,還真把自己當男子了。
“別不知好歹,我最後說一遍,放開!”尹紅砂顯然被蘇驚羽逗得惱了,可一隻手被蘇驚羽扯著抽不出來,便只能用另一隻空著的手,試圖拯救自己被蘇驚羽緊扣著的下巴。
可她並不是蘇驚羽的對手,徒勞掙扎許久之後也無效,便只能半怒半威脅道:“你若再不鬆開,我剁了你的爪子!”
“那我等著你來剁。”蘇驚羽挑了挑眉,“別光說不做,你倒是剁啊!”
“你有種就放開我!”尹紅砂怒起。
“我為什麼要放開你。”蘇驚羽笑的溫和無害,“你聽聽自己這是什麼口氣,你讓我放我就放,那我多沒面子?”
“無恥之徒。”尹紅砂磨牙。
此刻,她只要搬出身份便能壓制這個紈絝子,可她又不能搬出身份。
這大堂之內這麼多雙眼睛,若是讓這麼多人知道堂堂二公主被一個浪蕩子佔便宜且還無計可施,她的臉面往哪兒擱?這件事兒恐怕很快會傳開,成為帝都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只要她不說出身份,眾人看過之後也就很快忘了,當成書頁一樣翻過去,不會多加議論。
如此想著,尹紅砂抬眼,掃了一遍四周,大多人依舊喝酒吃菜,對這邊好似漠不關心,偶然有幾桌客人看過來,卻也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蘇驚羽此刻自然知道尹紅砂的心思,卻不點破。
名人和一般百姓的區別就是,名人出個洋相,整條街的人都會知道,且一傳十十傳百,而尋常百姓出個洋相,看者頂多笑上一笑,笑完之後很快就忘。
尹紅砂自然屬於前者,沒敢以身份壓人,是因為看重面子。
因此,再憤怒,她也只能低咒一聲無恥之徒。
“無恥?我無恥?”蘇驚羽衝她眨了眨眼,“你看我的牙齒不是都在麼?哪裡就無齒了?嗯?”
尹紅砂:“……”
“差不多得了。”這回開口的是賀蘭堯。
他實在是看不順眼小羽毛調戲女子的模樣。
在他看來,蘇驚羽只能佔他賀蘭堯的便宜,至於其餘的生物,無論男女,他都不允。
捉弄捉弄也就罷了,怎麼就不知點到即止。
蘇驚羽將賀蘭堯的話聽在耳中,笑道:“我只是與這位姑娘眼緣好,想多與她交涉交涉。”
蘇驚羽依舊沒有鬆開尹紅砂,饒有興致地欣賞對方慍怒的神態,心中只覺得大快人心。
她沒有注意到,斜對面角落的桌子,一名黑衣斗笠男子正饒有興致地望著她們這兒,更準確的說他的目光是落在蘇驚羽的身上。
真沒想到啊,在這兒也能碰上了她。這一次竟假扮男子調戲人家姑娘。
蘇驚羽自然沒空去注意黑衣男子這邊,只看著身前的女子笑道:“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尹紅砂被她如此戲弄,只覺得惱怒不已,長到這麼大,從未有一個男子敢對她如此,動手動腳不說,還——言語輕薄。
在今日之前,她從未被男子佔過便宜,小白臉們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千方百計地討好,貴族公子們也是對她客客氣氣,今日的這個男子,若是知道她的身份,還敢這麼放肆麼?
她面上不悅,可是,望著對方閃爍著笑意的眸子,唇角斜勾的弧度,不知為何心下……竟有些悸動,甚至有那麼一點不排斥。
但很快,她便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她在想些什麼,這個男子正在戲弄她,她應該狠狠地教訓他一下才是。
想到這兒,尹紅砂冷哼一聲,抬起膝蓋就要頂向蘇驚羽的腹部,卻不料,對方十分敏銳地往旁邊一躲,而後趁著她要落腳的時候,快速提起膝蓋頂了回來——
尹紅砂悶哼一聲,由於施力沒有蘇驚羽大,導致她變成了被攻擊的那一個,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