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她真的消受不起,她一點兒也不需要這樣一個萬年備胎王。
君清夜,為何就那麼死腦筋呢。
唉——
“小羽毛,別多想。”賀蘭堯的聲線在耳畔響起,“他能聽得進最好,聽不進,誰也拿他沒轍。”
邊說著,邊夾了一筷子菜到了蘇驚羽的碗中,“吃飯。”
……
一眨眼,又是夜幕降臨。
裝潢雅緻的房屋之內,傳出一陣悠揚的琴音,清逸無拘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陣清風,節奏頗快。
伴隨著琴音一同響起的,還有清朗的歌聲——
“盼我瘋魔,還盼我孑孓不獨活
想我冷豔,還想我輕佻又下賤
要我陽光,還要我風情不搖晃
戲我哭笑無主,還戲我心如枯木
賜我夢境
還賜我很快就清醒
與我沉睡
還與我蹉跎無慈悲
愛我純粹
還愛我赤裸不靡頹
看我自彈自唱
還看我痛心斷腸”
節奏暢快的歌曲,一氣呵成甚至沒有多少停頓,吟唱之間,從最初的低沉,到後頭無比張揚……
令人有一種——身上的血液忍不住奔騰,那種幾欲燃燒撕裂卻又延綿不斷的感覺。
“願我如煙,還願我曼麗又懶倦
看我痴狂,還看我風趣又端莊
要我美豔,還要我殺人不眨眼
祝我從此幸福,還祝我枯萎不渡
為我撩人,還為我雙眸失神
圖我情真,還圖我眼波銷魂
與我私奔,還與我做不二臣
誇我含苞待放,還誇我欲蓋彌彰……”
“誰啊?大晚上的唱什麼唱!擾人清夢!”倏然間響起一聲氣急敗壞的男子聲音,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一道紅影閃入屋內,朝著那彈唱的人低斥——
“唱得什麼鬼東西?跟著了魔似的,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是癲狂了不成?吵死了……”
“……”
琴聲夏然而止。
屋子角落裡的君祁攸人起了身,瞥了一眼闖入的人,“還有臉說我大晚上的癲狂唱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大晚上的發酒瘋,到底誰才是瘋子?”
“當然你是瘋子!”君清夜擰著眉頭,臉頰因為飲酒而有些通紅,手中還提著一罈子酒,朝正對面的君祁攸冷笑,“唱的什麼破玩意,簡直就是魔音灌耳……”
“這是蘇驚羽唱的曲。”君祁攸淡淡道,“我很好奇,她唱的時候,你會不會也給如此低的評價?”
“小羽的?”君清夜眉頭擰得更緊,“誰讓你唱小羽的曲子?就你這烏鴉嗓門,別毀了小羽的曲子才好。”
君祁攸:“……”
“好端端的,為何發酒瘋?”君祁攸望著君清夜,面無表情,“借酒澆愁?不,應該說,借酒發瘋,你就是看著為兄好欺負,才來我這兒發瘋,你心情不好,怎麼就不去找賀蘭堯蘇驚羽發瘋?是怕被他們疏離麼,那好,我允許你發酒瘋,但是,砸壞的東西,你得賠,剛才被你踹開的門,三千兩銀子。”
“錢錢錢錢錢,你就知道錢!”君清夜低斥一聲,揮袖打翻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古董花瓶,“我就砸了,怎麼樣?”
君祁攸面無表情,“一萬八千兩。”
“啪——”
君清夜隨手又打碎一個玉觀音。
“這個貴了。”君祁攸道,“十八萬兩呢。”
“沒錢還!你乾脆把我賣了得了!”君清夜冷笑,“或者像小時候一樣,將我關進柴房裡暴打一頓。”
“……”君祁攸望著他半晌,輕嘆一聲,“說說,怎麼了?”
君清夜不語,只是乾瞪眼。
“說吧。”君祁攸道,“說出來,就不要你賠錢了,整個屋子裡的東西,隨便砸。”
君清夜聞言,頓時像是失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喃喃著,“為何我喜歡的人都不喜歡我……為何我想放棄都那麼艱難……為何我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為何……”
話音未落,眼前忽有一道陰影罩下,隨即,一隻溫暖的手掌撫上他的頭。
“沒有為什麼,人生在世,哪能沒煩惱,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兩情相悅,更多的,還是一廂情願。”君祁攸的語氣頗為平靜,“你已經比多數的人幸運,至少你還有一個身為首富的哥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