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堯道:“烏啼他們去黑市買來的。”
蘇驚羽的目光又落在那袋只有鵪鶉蛋般大小的球上,之前在如意館賀蘭堯給過她一顆,說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把這玩意投在地上,會炸響。
“烽火霹靂球,這玩意炸在地上能發出巨響,還會起煙霧,緊急情況時用來逃跑很是方便,可以阻礙敵人。此物數量有限,眼下就剩十顆,不過,以你我的智慧,想必用不上幾顆。”賀蘭堯說到這兒,唇角輕揚。
“我想,或許一顆也用不上。”蘇驚羽眸中盈滿了笑意,“你猜我今日帶君聽去如意館,有什麼樣的收穫?”
賀蘭堯道:“看你這神情,想必是聽到了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明日是月滿的生辰,賀蘭陌要帶她去落霞湖泛舟,今夜便要派人去定下一艘最大的畫舫。”蘇驚羽說到這兒,唇角的笑意冷然,“我們明日便早早地去落霞湖畔等著他們。”
說著,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黑火藥,“我就不信炸不死他們。”
“這個月滿,命似乎很硬。”賀蘭堯狀若漫不經心地道,“小羽毛,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傢伙少說面臨過三四回的絕境,但每每化險為夷,每回都是眼見著她要死了,可她就是死不成。”
“不錯,她已經絕處逢生了好幾回,這人怎麼就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每每都逢凶化吉……”蘇驚羽說到這兒,忽然頓住。
不對。
月滿並不是運氣好,而是因為她每回處於死地之時,都有那麼一個人將她從絕境拉出來。
月圓。
月圓的個性清高冷漠,不是為惡之人,但她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諒月滿的荒唐行為,一次又一次救她於危難之時,專業守護那蠢貨一百年不動搖。
明知月滿這樣的人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她卻依舊要拯救這樣的人,當真是腦子有坑坑裡有水。
“阿堯,我終於明白為何今日我刺殺月滿時,賀蘭陌會毫無預警地衝上來。”蘇驚羽冷笑一聲,“月滿沒有任何機會向賀蘭陌報信,因此報信之人另有其人,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拯救月滿的,除了月圓,還會有誰?哪怕她如今身在帝都,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便能預測到月滿有難,那麼她想要阻止,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賀蘭堯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卻將她的疑惑解開了。
有月圓的守護,他們難道真就宰不了月滿了?!
月圓屢屢預測天機,利用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阻撓本該發生的事,改變月滿的命運,她就不怕折壽……
還是月滿天生命硬,命不該絕?
“都說貓有九命,這月滿,莫非也有九條命?”賀蘭堯唇角勾起一絲陰涼的笑意,“那我們不妨跟月圓較量較量,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明日的行動若是不成功,我們便設計下一次,一個月暗殺她個十次八次,且看看月圓能不能阻攔個十次八次。”
蘇驚羽聞言,咬了咬牙,“行!”
“小羽毛,這種雜碎,不值得你動怒。”賀蘭堯一手攬過蘇驚羽的肩,一手抬起,修長微涼的指尖撫平蘇驚羽皺起的眉頭,“我們就當做一場遊戲來玩,一場跟神棍較量的遊戲,我們來算算,這月滿到底有幾條命,如何?”
蘇驚羽鬆開了眉頭,“這麼聽起來,似乎也挺刺激的呢。”
一場跟神棍較量的遊戲……
且看看月圓能救月滿多少次。
明日的行動,估計懸。
……
第二日,天才矇矇亮,蘇驚羽同賀蘭堯便起了。
帶上了月落烏啼,一行四人策馬朝著城西的落霞湖而去了。
到了落霞湖畔,果真見一艘大畫舫靠著岸,船頭有兩位頭戴斗笠的船伕坐著,似是等人。他們等的,自然是賀蘭陌。
蘇驚羽同賀蘭堯便走向了那艘大畫舫。
走近了畫舫,蘇驚羽朝著船頭的二人道:“船伕,畫舫租不租?”
“不租。”一名船伕道,“這畫舫早有人定下了,二位還是找其他畫舫去吧。”
“可我就看上了你這畫舫啊。”蘇驚羽走近了二人,“開個價吧,那個人出多少,我出雙倍。”
“說了不租就是不租。”眼見蘇驚羽態度狂妄,兩名船伕終於站起了身,“你這人怎麼如此蠻不講……”
然而,不等對方將話說完,蘇驚羽已經揚起手,快速朝著二人的臉上揮出一把迷魂香。
兩名船伕料不到她會有此動作,不慎將迷藥吸入了口鼻,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