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當初真是沒去細想,我跟烏啼強調,一定要儘量找與君清夜他們相似的指節,卻忽略了活人與死人體溫的不同。”蘇驚羽咬了咬唇,“我真是大意……難怪被君祁攸識破了,我總不能跟他說,那兩根斷指是我幾天前從君清夜他們手上砍下來的。”
“是人總會大意的,別太往心裡去。”賀蘭堯笑著颳了刮蘇驚羽的鼻子,“總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而就在這時,酒樓門外響起了一道男聲——
“殿下,你看,我們把誰給你抓來了!”
是烏啼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絲振奮。
蘇驚羽賀蘭堯聞言,紛紛抬頭去看,這一看,同時挑眉。
前方一丈之外,月落烏啼正押著一人緩緩走來。
那人身著粉色的錦衣,一頭烏髮垂洩,束起的部分用一枚青玉簪子輕輕綰著,膚色白皙,鼻樑高挺,若楓葉一般薄的唇抿著。
蘇驚羽望著他,唇角挑起一絲陰涼的弧度。
如此騷包的粉衣,不是公子辛是誰!
好傢伙,終於見到他了。
“殿下,我與月落原本想去街上給你買些點心,沒想到在糕點鋪子門口遇見了這廝,我們便聯手將他擒下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烏啼恨恨地道,“若不是這廝將殿下的畫像賣給了南柯公主,何至於讓她對殿下心生愛慕,無端惹出這麼多事情來!”
“寧王殿下,此事,還請先聽在下解釋!”公子辛被月落烏啼押到了賀蘭堯面前,望著賀蘭堯那雙寒涼的眸子,忙對著他優雅一笑。
“是這樣的寧王殿下,當初我離開了太子殿下,離開了朝廷的紛爭,生怕他將我又請去他東宮,便想著乾脆離開出雲國,去遠遊,聽說赤南國的風景好,我便來了,哪知半路遇上了一夥劫匪,對方人多勢眾,將我全部的財務搶去,我身無分文,唯有袖中一支筆,我公子辛為帝都第一畫師,即便落魄,我的妙筆丹青也能賣上好價錢,當時正趕上赤南國帝都舉辦了一場詩畫大會,有人作出美人圖來賣好價錢,在下靈機一動,便畫下了殿下你的畫像,一舉奪魁,那畫像被南柯公主以十萬兩銀買去……”
公子辛說著,眼見賀蘭堯眸光愈冷,蘇驚羽面色愈沉,忙道:“殿下,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是在下的不對,這樣吧,在下將南柯公主那十萬兩銀全給殿下……”
“給你娘!”公子辛話未說完,便見迎面一個拳頭打來。
正是蘇驚羽。
“公子辛,這件事,本王記仇了,你若是想下半輩子過得安生,本王要你簽下終身賣身契給我,以撫平我受傷的心靈。”賀蘭堯冷眼望著公子辛,“你擅自賣本王的畫像一事,已經對我幼小的心、肝、脾、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必須賠償。你是帝都第一畫師,那好,你立即提筆,先給我畫一百張極樂樓樓主君祁攸的畫像,拿去大街上賤賣,一幅十文錢。”
君祁攸:帥破天際君樓主的畫像要被賤賣?no!
☆、第222章 君樓主寫真集!
“終……終身賣身契?”公子辛似乎被這五個字震的不輕,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
“終身賣身契和下地獄,選一個。”賀蘭堯不鹹不淡道,“本王知道,你們這些文人墨士素來很有風骨,不乏高風亮節之人,你可以選擇寧死不屈,本王會尊重你的選擇。”
公子辛:“……”
不就賣了一幅他的畫像,至於遭受他如此非人的對待麼?
“公子辛,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蘇驚羽走到了他身前,伸手一把扯上他的頭髮,“這裡是赤南國,離出雲國相隔數萬裡,我們若是在這兒對你下黑手,一點也不擔心遭人罵,因為在這兒認識我們的人並不多,你在出雲國的親朋好友們想必都知道你出門遠遊,你若死在異國他鄉,他們必定都不知道上哪找仇家,對吧?”
“蘇姑娘,哦不,寧王妃,輕點輕點……”公子辛的發被蘇驚羽拉扯著,只覺得頭皮疼,他歪著頭望著面前的人,依舊如記憶中那般,英氣勃勃,面上帶著小半塊銀色面具,一雙燦若星辰的眸中翻湧著鋒利的銳氣。
銳的可以扎死人。
或者應該說——殺氣?
“你也知道疼?”蘇驚羽呵呵一笑,拉扯著公子辛頭髮的力度加大了幾分,“未經允許擅自畫人畫像拿去謀生,你曉得這是侵犯人權麼?你倒還真機靈啊,那麼多美人不畫,偏就畫我家殿下,我該誇讚你很有眼光麼?帝都第一畫師又如何?一個虛名而已,仗著自己名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