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病痛,急於痊癒,才想要嘗試鸞鳳國公主提供的以親子之血根治之法,以為能一勞永逸?”
“國師既然瞭解的一清二楚,朕也不需要多說了。”皇帝的語氣毫無起伏,“國師就告訴朕,鸞鳳國公主提供的方法,究竟能不能用?難不成她敢欺騙朕?若是她的方法可以根治朕的病,國師你為何從來不提……”
皇帝話音未落,月光忽然冷笑一聲,開口是前所未有的冷厲,“以親生子女的性命為藥引,這種喪心病狂的治病之法本座為何要提供?陛下為了自己的康復可以不惜犧牲兒女的性命,是自以為身為九五之尊因此可以視他人性命為螻蟻?”
說到這兒,他語氣又逐漸放平,“佛說這世間,人皆有欲,有欲故有求,求不得故生諸多煩惱,煩惱無以排遣故有心結。人可以有慾望,但為欲害人終不會安寧一生,凡事都有定數,得不到的何必強求?正如陛下當年對賢妃求不得而強求,到頭來你可曾獲得快樂?如今陛下對健康的體魄求不得而強求,陛下當真以為犧牲兒女換來的痊癒便可以日後高枕無憂?”
“你……”皇帝被月光一席話說的面色鐵青。
想要狠狠地揮給對方一個拳頭,卻不得不忍住這樣的衝動。
或許,應該先聽他把話說完。
“尹清羅從百世藥經上所獲得的方法,的確可用,但,陛下的病並非是不治之症,微臣當然不會提供如此殘忍的方法給您,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這種方法微臣連考慮都懶得,犧牲親子來換取一個強健的體魄,此等行為必將惹來天罰,陛下信是不信?”
月光的聲線毫無波瀾,“陛下不妨試著閉上眼睛,來感受這樣一個畫面,您坐在椅子上,而就在您面前,您的兒女正被人割破肌膚,抽乾全身的血液,雙目圓睜,眼中流露出絕對難以置信又怨恨的目光,感受著身體的血液一點一點流失,對他們所敬愛的父皇由愛轉恨,他們死後,魂魄必定不甘入地府,這世間怨靈的形成,是由於被最信任的人所害,怨靈大多遊蕩在世間,徘徊在曾經生活的地方,雖然您不會再見到他們,但他們依舊能干擾你的人生,每每午夜夢迴,腦海中都會是他們被抽乾血時的神情,那麼無助,那麼怨毒……”
他的聲音慢條斯理卻緊揪人心,響徹在空氣中猶如魔咒一般。
皇帝聽得背後冒出冷汗,當即打斷他,“行了,別說了!別說了……”
“陛下,僅僅是聽微臣這麼說,您就已經心神不寧了,若是事情發生之後,只怕您都睡不了幾個安穩覺。”月光雲淡風輕道,“人就是如此,在做出一個荒唐的決定時,一咬牙便可以下決心,可當事情發生之後,往往又會後悔不安,想要挽回,上天卻不會再給你機會,微臣作為局外人,看的很是清楚明白,陛下並非冷血無情之人,只是急於惡疾痊癒。”
皇帝沒有再回話,手卻將被褥拽得很緊。
“如今陛下雖常常被惡疾困擾,但好在心安理得,內心沒有任何負罪感。可一旦你採用了那個殘忍的方法,即便你有了一個健康的體魄,夜裡也不能安心入眠,你會被內心深處的罪惡感壓迫,長久下來,便是心魔的產生。”月光悠悠道,“一個是活得累,卻能心安理得,一個是體格好,心中卻有負擔,陛下想怎麼選擇?”
皇帝定了定心神,道:“朕可以放棄尹清羅的方法,朕想請問國師,還有更好的治療方法麼?尹清羅曾檢測過朕的血液,她告訴朕,朕的惡疾,是因為早年被人下了毒,一味叫嗜心毒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連續服用一年必死,朕如今常常心痛頭痛反覆發作,正是因為當年中斷了毒藥,但又發現不及時沒能清除餘毒才落下的病根,關於此事,國師可知?”
“微臣知道。”月光淡淡道,“陛下的惡疾,的確是年輕時被人暗中下毒落下的病根。”
“你知道你為何不說?!”皇帝面色陰沉,“那麼你告訴朕,誰給朕下的毒!”
“陛下是在責怪微臣麼。”月光的語氣不緊不慢,“陳年舊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年,那人如今早已不在陛下身邊,再追究也毫無意義了。”
“你只需要說,那人是誰。”
“微臣不會算這種毫無意義的卦。”月光不鹹不淡道,“微臣的職責,是測算出雲國的福禍,庇佑帝王,但不負責解惑,若是陛下什麼疑問都要微臣解答,微臣要不了多久就得見閻王爺了,天機洩露多了,會遭天罰。”
“……”
“陛下不用太憂心您的病。”眼見皇帝接不上話了,月光又道,“微臣有生之年,定會盡力為陛下排除病痛,只請